第三章 怒气（1 / 2）

公主知道消息时正与齐柔下棋，侍女走后，她一把掀翻了棋盘，怒道：“该死的冯贼，不把他杀了，难解我心头之恨！”说完，取过宝镜就要砸碎。

齐柔本来被吓了一跳，见公主要摔镜子，连忙阻止：“公主不可！”

“有什么不可！你是不是想帮冯贼求情——也对，你当然要帮他。”公主冷笑一声，根本听不进去。

齐柔拦住她的手：“并非我要帮他求情，公主，这镜中还有您的小像，摔碎恐有不吉，您三思啊！”

“你当真不是为冯贼？”

“我不敢欺瞒。”

公主若有所思，她放下铜镜，抓住齐柔的手，引她上座，思量了许久才道：“让姐姐受惊了。我年纪轻轻，从未受过此等奇耻大辱，又涉及女儿家的闺誉，实在是……还望姐姐不要生我的气。”

齐柔并不生气，她不讨厌公主，相反，她很理解公主。闺誉何等重要，被窥伺容貌并不是公主的错，但世人对女子太过苛刻，传出去只会让公主成为笑谈，但凡重视声名的人家，恐怕都要避而远之。若是普通女子，这辈子差不多就毁了，只是这恰好是位公主，有权有势，才不至如此，但婚姻上难免受到影响。想到此，齐柔对这公主也多了几分怜惜和愧疚。

“公主——”

公主当然看得出齐柔神色的变化，她伸出手捂住齐柔的嘴：“姐姐不必说了，外人如何，我心里都清楚。”

齐柔看她眼圈渐渐红了，双眸含泪，却倔强地不肯流出，不知道怎的，心里也不好受。

“冯生之事，我并不怪罪姐姐，我知道姐姐也不好过，我们才是同病相怜啊！”

齐柔想起这一年的冷待，想起梦中的情景，想起被关在牢里的冯生，想起家中父母……眼前的人又殷切地看着她，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仿佛是期待，又仿佛是无限的理解和包容，一时之间竟有无数的委屈难过涌上齐柔心头，她没出声，还是那副温温柔柔的表情，但是眼泪像断了线一样涌出，顺着脸颊划落。倒是公主一呆，眼泪收了回去。

“姐姐？”公主站起来将她揽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公主这一拍，齐柔再也忍不住了，她不想哭，却控制不住自己了。她心里堆积了太多无法对别人言说的事，还要重整精神打理家务，安慰父母，虽然表面看不出什么，心里的弦却已经崩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