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怒气（2 / 2）

公主揽着她，看不到她的表情，但能听到她压抑的哭声，幸而公主一向不喜人伺候，把侍女都遣了出去。公主觉得这真是她此生最温柔的时候了，她脾气不好，仗着长辈宠爱，像个小霸王一样，惹人头疼，谁都怕她，又怎么敢在她面前造次。

“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齐柔觉得心情已经平静了不少，但还是克制不住地落泪，好不容易眼泪停住了，还是抽抽噎噎地，她又羞又气，简直没脸见人了，更想不明白，与公主才见过几天，怎么就在她面前哭成这样。

公主倒没笑话她，拿着手帕，细心地给她擦了眼泪，带她到镜台整理仪容，公主则在一旁更衣，换完外衣就过来了，问道：“还没整好吗？”

齐柔还在抽噎，她听到问话低了低头，却不防又是一声抽噎。公主笑出了声，她按着齐柔的肩膀，说道：“我来给你梳妆。”

头发稍稍整理就好，倒是脸上不好弄，这一哭妆都花了，但齐柔不爱浓妆，只略画了眉毛，浅浅地涂了些胭脂，被眼泪打湿后丝毫不显狼狈，反而柔弱动人。

公主捧着齐柔的脸，想给她重新涂抹胭脂，谁料齐柔不时地抽噎，公主的动作老被打断，这胭脂是涂不好了，公主也不生气，她低声道：“来来来，跟着我，吸气——吐气——”齐柔跟着她，抽噎声才渐渐停了。

“好了，让我看看。”因为刚才那一顿哭，齐柔仍然不好意思，公主却捧着她的脸，她躲不开，索性任她看了。公主没多说，但心里暗暗笑了。齐柔是不如公主美，但相貌也不差，五官单看似乎并不出众，合在一起就无比顺眼，只是以前太过消瘦，精神气不好，才显得不好看，后来身体养的不错，脸上也有肉了，就好看很多。如今她双颊微微泛红，眼神清亮，尤其是刚哭过，眼底还有潋滟的水光，甚是可爱。

“公主？”齐柔见公主看着她不说话，抬眼看了看公主，公主这才回神，她拉起齐柔的手，说道：“咱们去花园散散心。还有，以后不必叫我公主，你可以叫我端卿。”

“是，公主。”

“嗯？该怎么叫我？”

“端——端卿”

“这才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