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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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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出现了,将手放在他空洞的左胸口上。

不不不,不要移开!他不承认,他不会承认的。

血又更多了,不只是脚下,血液不断从自己的五官流出来的,他闻着腥甜到作恶的味道,一点一滴地将生命力抽离,自己却什么都留不下来,只要没看见就没事了吗?

女孩点了头。那双眼睛直视着他不敢面对的丑态。

于是,他把自己的双眼挖了下来。

下一秒,他还是什么都看得到,只是到了另一个可怕的世界,一切的一切都扭曲成赤红的模样,彷佛连同自己的意识都被夺走了,灵魂发出了渐渐被撕裂的颤抖,然后,他什么都没有了。

甚至连自己都没有了。

「为什么呢?回答我。」

他面对问题,颤抖的说:「……是、是康斯坦兹的复仇。」

「就快要醒来了!到时候你们都得去死──啊啊啊不要,快住手!求求你停下来!」

跪坐在深渊中,他第一次感受到比死亡还要可怕的压迫,那股力量冲破了他的生命,热铁烙肤的折磨贯穿了灵魂,从大脑传来神经和血管逐渐瓦解的声音。

彷佛过了一世纪,男人的声音夹杂着他的惨叫传来。

「这次是你过分了,安娜。」

「对不起……」朦胧之中,他似乎被一只小小的手抚摸着头,温暖又充实,「虽然你伤害了力夫,但我不是故意的。」

「力量……在增强,刚刚有点控制失败了。」女孩说。

男人轻轻笑出声,「嘛,没差,他是应该受到一点教训。」

突然而至的一阵刺痛,使他猛然张开眼,余光看见了扎在自己脖子上的针筒。

「晚安吧,祝你有个好梦。」

***

当草薙问起谁愿意处理尸体时,赤城先举起了手,接着坂东从他身后狠狠踹了一脚,五分钟后,两个人都神情古怪的摀住鼻子,手忙脚乱的从厕所中的清洁区找出黑色垃圾袋,然后把神智不清的暗杀者塞了进去,拖拖拉拉的消失在走廊尽头。

「交给他们真的没问题吗?」出羽皱着眉头问。

而他身旁的千岁嘻皮笑脸的搭上同伴的肩,语带调侃的开口,「给新人一个机会嘛。」

接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怀好意的问道:「难不成你还怀念我们两个一起去抛尸的日子吗?」

「喂,别说的我们好像常常杀人似的。」

「特殊情况、特殊情况啦,暴力集团在洗白的路上,该学会的就是把所有过往都抹灭掉,就算是人的生命也不得不……安娜你别瞪我啦,开玩笑的,我开玩笑。」千岁连忙露出无害的笑意,在女孩的注视下,不着痕迹的后退几步,流着冷汗说:「那个……火焰从你身上冒出来了喔。」

「……对不起。」安娜有些为难的说:「只是心里有一点不舒服。」

「啊啊啊啊,千岁你给我下跪道歉啊!把吠舞罗形容成暴力集团,这种事情自己心里想想就好了啊!不要让安娜不开心!」

「喂,你刚刚理直气壮地说出了更过分的话好吗?」千岁反讽,然后下一秒,脸上就被丢了一块抹布。

艾力克收回手,指了指地板上的血迹说:「Clean it.」

「搞什么鬼啊!你这家伙明明才是新人,嚣张成这样真的没关系吗?」千岁一边忙着恢复自己自信的外表,一边谩骂着,「等等,藤岛你蹲下去干嘛?还真的在清理善后?」

忽然,从他的背后传来草薙的质问。

「你不觉得懂得清理善后也是暴、力、集、团成长的一部分吗?」

头皮发麻了,不对,头壳要碎掉了,千岁洋在不断挣扎后导致缺氧后,理所当然举起了白旗,也跟着大伙一起清理起走廊上怵目惊心的痕迹,在白瓷与墙面被人擦拭的期间,一个毫无劳动成果的大人转头问了另一个同样没动手、但看起来想帮忙的孩子。

草薙抽了一口烟,呼气问:「这家医院还能继续待下去吗?」

「短期之内可以。」安娜点点头,待到脚边的玻璃珠不再转动又说:「他们不会来这里了。」

「只是不会来『这里』?」

「对,还是会继续攻击吠舞罗的。」安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她走近了草薙,「相信我吧。」

草薙略带惊讶的看着女孩,有些哭笑不得,语气却不自觉的温柔下来,「我相信你呀,安娜的判断总是……」

「是相信我会赢。」女孩的声音在继承赤之王只后,总是有着坚定无比的力量,然后,现在已经失去那个地位的她,瞳眸中依然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我会赢的,一切都会没事。」安娜说。

接着,彷佛是放下重担一样,小跑步到另一群人中间,这次声音大了点,「我也来帮忙。」

「欸?安娜,别别别,这不是十二岁的小孩该做的事啊!别拿抹布!」

「跟擦出云的吧台一样的。」

「你这样说草薙哥会哭的,心爱的吧台跟杀人现场是一样等级的清洁。」话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真正错位的地方,「不、不对,你这样真的很可怕欸!安娜!」

闻言,心里有些受伤却无可奈何的草薙轻笑,他靠在完好的墙上,看了一眼镰本仍然沉睡的面容。

「快点醒来呀。」虽然这么说,但是语气只中却没什么急迫的感觉。

二把手低语着:「我们的王还需要你,她需要吠舞罗的所有人。」

诡异又欢乐的气氛中,总算想起来医院守则的草薙熄了烟,按下开关,终端机的屏幕亮起,时间过去了半小时,不禁对着唯一缺席的人感到忧虑。

「小八田也太迟了吧?」

这种时候不可能还在考虑回避自己啊?

不,真要是这样,就太难过了。

另一种无法言喻的心情飘了上来告诉他──真要是这样,那可以解释成过度在意吗?

拿同伴的伤开玩笑,还真是异常的沉重。草薙不到一秒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唯一可以作为参考的就是距离了吧?

然而,这家医院相对于吠舞罗并不远,如果人在吠舞罗附近的话,是半小时之内就可以赶到的路程,而且八田因为用着滑板,时不时会钻入他们显少选择的小巷与屋檐间,应该更快才对。

可是,草薙不知道,八田接到自己电话时,人到底在哪里。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在乎答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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