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2 / 2）

话刚说完，得到了来自于对方微妙又复杂的眼神。。

「……你还帮他脱罪呀？」草薙深吸了口气，「算了，反正镰本也住着院，楼下转角右手边就是精神科，小八田你要不要──」

「不是啦，老子没病！听我说完！」八田大声否认。

然后，连忙掏出了他的终端机，然后滑到了刚刚拍起来的照片区，在日期时间的一栏搜寻，而草薙靠了过来，低头看着对方不太熟悉的操作接口和功能，不由得问：「你换新的一台了？」

「猿比古升级了一下系统，我还没习惯。」

真是阴魂不散啊，草薙有些无奈的想。

不过看八田的态度应该还没东窗事发，要不然一切不可能还这么平静，如今，草薙也说不出口，他到底想要未来选择哪一个走向，感觉都是死胡同，就没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不，就算有的话，选了也只会不甘心而已。

这么思考着，他把头靠在八田的肩上，对方没有避开，甚至连身体僵硬一下都没有，看来还在跟自己新升级的终端奋斗，不知为何，明明就是不应该安心的时刻，草薙却有些想睡了，没办法，八田小孩子似的体温太高了，要是忽略送个犯人就跑去伏见房间的话，那自己就能释怀了吧？

没有那种资格，当真的想要发问时，已经错过最佳时机了。

他不禁觉得自己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因为问不出口十束的命运，所以在对方惨死之前说的居然是「回家小心」。

因为否定不了周防的抉择，所以在对方离开之前，甚至没有一个像样的道别，当吠舞罗占领学园岛的时候，谁会想到驻扎一晚之后，王就连同他的剑消失无踪。

安娜说她会赢的，那身为下面的人又应该怎么样促成这个结果呢？

草薙什么也不能做，他连摸对方的头说些无聊的安慰之语都做不到了，他想说不要这么辛苦也没关系，就算不是王，我们也可以像以前一样。

然而，跟以前都不一样了，离开的人已经够多了。

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

草薙抓住了八田的腰，不轻不重了捏了一下，彷佛在确认这个人的存在一样，不禁回忆起，就是眼前这个人死也放不开吠舞罗，就算独自沉浸在以往的欢愉时分，也不愿从梦中醒来，现在他们谁都不可能再做梦了。

因为那支终端上有着带来一切终结的图样──达摩克里斯剑。

八田说：「旁边写的应该是英文，草薙哥你看得懂吗？」

回答他的是对方在自己颈窝小幅度的摇头，耳边传来男人的叹息，「那是德文，就算我学过一两年也看不懂的程度。」

「蛤？这是德文？」八田一愣，他显然没有想倒是这种发展，下意识回头想看向草薙，却因为彼此离的太近，嘴巴轻轻擦过对方的镜框，冰冷的触感吓得他往后一跳，瞧对方毫不在意的模样，只好故作镇定的说下去，「白银那家伙不是刚好是德国人吗？他和蓝色衣服的该不会有什么关系……」

「可能吧，但不确定。」草薙持保留态度，「关于石板的研究，几乎都是德国人和当时的日本军方，白银之王不是唯一提出理论的人，但是就很多现象而言，指有他的预估和假设最接近事实。」

「什、什么意思？」八田感觉自己脑袋有点运转不了。

草薙想了想，换了个简单的说法，「关于石板和成为王的条件，我们认识的小白他提出了一些想法，但是谁都没有办法证明是对的，都只是推估而已。现在scepter4掌握的消息，可能不是来自他的研究，也有可能还是。」

接着，他马上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不，不对，那不可能小白的推估。要是这样石板就应该被毁了，没什么需要调查的。前几个星期力量有感觉大副度被削弱，可是最近安娜她又……」话还没有说完，他马上抓住八田的手，要求道：「再给我看一次刚刚的照片。」

「就算德文看不懂，一些专业名词转换成英文应该本身没变多少吧？」

他浏览着一行行因为文法与句型复杂而显得艰涩无比的语言，然后指向了一个单词。

──Konstanz

直接音译的话，草薙听过这个词，就在不久前，出自暗杀者的警告。

「康斯坦兹的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