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 / 2）

「康斯坦兹的复仇？」八田跟着复述了一次，然后挑眉，「有人要向吠舞罗复仇？」

他的脚用力一踩，滑板的两端瞬间起落，八田用手抵住了其中一边，火光星星点点的从身上冒出，连呼吸都为之焦灼，扭曲了他们视线中的空气，而草薙望着对方一副血气方刚、随时都想打一架的模样，不禁叹了口气。

「等查到那什么康斯的巢穴之后，我们闯进去直接把人揍到趴不就好了！」

「小八田你先冷静一下……」

「怎么可能冷静地下来？他们把镰本揍的那么惨！」八田回道，接着他握紧拳，「一定要让他们尝尝相同──不，是加倍的痛苦！」

草薙顿了一下，他说：「理论上来说，是做不到的。」

「难道他们很强吗？」八田一愣，「比吠舞罗还强？」

气氛沉默了一阵子，当草薙要开口时，八田周遭的地板出现了坑坑巴巴的凹洞，膨\/胀的力量随着气泡不断涌出，一股强烈的热气铺天盖地而来，随着那双眼睛的血丝，草薙看见了萦绕冲锋队长的红色赤炎。

「可恶，可是这种事情不试一试怎么会知道！难道要放着镰本被暗算不管吗？」八田怒吼着，他握紧了双拳，蓄势待发。

久违了，自从德累斯顿石板被破坏，超能力的消失波及全世界，根据当时离石板的距离远近来看，就站在战场上的赤之氏族，他们所能剩下的力量实在不多，也许以前让火焰覆盖全身是件简单的事，但是，如今却是只有王才能做到。

不对劲，有那里不对劲。此时，这个念头第一个涌上草薙心头。

他若有所思地端详对方的的状态，然后问：「小八田，你的力量……是不是在增强？」

「蛤？你在说什么傻话？」

对方的反应没有搭上线，「镰本他都那样了，不是每个人都会像草薙哥这么冷静的，我现在只想好好揍他们一顿！」

不安没有散去，草薙手指轻轻一弹，开启了自己的打火机，试着将火焰唤起，随着原本微弱的光芒越来越明亮，他低头喊了声「Bang」，须臾之间，赤之炎包覆着他的身体，落在脚旁都是刺鼻的烧焦味道，火势不受控制了，一大片的红色以奇怪的形势蔓延到他的背上，彷佛真的有人在他发\/颤的皮肤上，扭扭曲曲的用火点燃伤疤，剧烈的疼痛使他神智不清，草薙踉跄的晃了晃，搞得八田也顾不得自己的怒气，连忙上前扶住已经半跪在地的他。

「嘶……还挺痛的呢。」

「草薙哥你没事吧？不舒服吗？」八田不敢太用力的摇晃对方，小心翼翼的模样在草薙看来倒是挺新鲜的，没想到会这样对待的却是自己。

真可惜，如今视线是模糊的，他看不清八田担忧的脸。

这样不算是病入膏肓吧？神经发麻之余，他兴致缺缺的思考。

鎗锽一声，谁也没多注意，只见环绕在草薙的火焰渐渐消散了，脸色从惨白恢复，八田低头一瞧，打火机掉落在地，从草薙的手中滚到了病房门口，中间的燃心早已熄火。

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媒介没了，所以力量才会消散。

「所以……你刚刚是力量失控了？」八田有点迟疑的问，他好像也抓住了不对劲的地方。

一切都太诡谲了，跟前些日子力量渐渐从体内流失的体会不同。

有个东西，似乎以更粗\/暴而激\/烈的形式回归了。

「大、大概吧。」

草薙喘了好几口气，抓着八田的肩，少年特有的气息带着活力关心着，他却不知道要如何响应，因为这段时间中，他在进行的事情却不允许自己使用力量，自然就不清楚力量实际上的状态是如何。

虽然在吠舞罗发生的争斗没有停止，关于洗白过程同时也进行着，有许多灰色地带的人与利益扯上边，就要处理干净，免得后患无穷。

为了显示一定的诚意，草薙不打算动武，只能好好用口头和能把握的筹码谈判。

不过，现在似乎也不用忍耐下去了。

如果他猜测的没错，那一切就会回到最初的梦中，由无数个美梦和噩梦编织在一起，彷佛又站到了十束与周防一同沉眠的墓地里，即使草薙知道他连挚友的尸体都没办法留下，却有更重要的东西烙印在他的身上。

对应那股在背后灼烧的火焰，现在正好是确认时刻。

草薙一把抓住了八田的手，然后缓缓放到自己的腰上，因为汗水浸湿了他的白色衬衫，裸露出的线条让少年忍不住移开眼，八田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敢看草薙的腰，他下意识想缩回手，却被对方紧紧按住，八田吓得一颤，一眼又晃见了若隐若现的肌理。

「草薙哥，你、你想干嘛？」

这下惨了，连讲出来的话都有些结结巴巴。

闻言，男人抬头，八田才发现不得了，他顾不得对方有些虚弱的气息，往后退了退，满脑子都是草薙由下往上仰视的角度，胸前因为刚刚力量的失控，撕扯下了两、三个扣子，他一眼就瞧见了锁骨和微微吞咽的脖颈，对方肯定没有发现吧？

就好像是自己擅自窥视一样，怎么感觉异常的──

八田找不到形容词，他的脸却擅自涨红起来。

草薙捏了捏他的手，彷佛在提醒不要分心一样，同时，八田觉得自己好像被轻轻搔了搔，内心痒痒的，也不知道出错的在哪里，就听见对方说：「你再往下一点。」

「蛤？什么往下？」八田大喊，「你指的是我的手？」

显然，对他来说，脑袋已经载热超出极限了，「不不不，不能再往下了。」

草薙没理会他，只是说：「会痛，你轻一点。」

「轻、轻一点？什么轻一点？不对，我不想知道啊。」

「……你在犹豫什么？不是那里，往左一点，再下去。」

「哇哇哇，可以不要下去吗？我真的已经到──」八田一愣，他摸到了皮肤以外的触感，有些粗糙就像刺青一样。

该不会是被判定消失的东西──如今又回来了？

他马上反手把草薙转过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对方的腰，就算他掀起衬衫也没有看到，见到一片无异状的肌肤时不禁有些失落，不对，他立即反应过来，刚刚摸的触感应该再往下的位置，于是八田伸出手，解开住草薙的皮带。

「等等，小八田你要干嘛？」

「蛤？做你要我做的事啊。」动手的人回应道：「草薙哥你自己看不到吧？让我来吧。」

「那你也不用扒我裤子啊！」快要保不住下盘的人气急败坏的喊：「给我放开，把皮带还回来！」

草薙倒抽了一口气，反手敲了八田的头，「你不是都摸了吗？怎么还不知道？」

「不确定啊。」八田揉了揉自己的头，觉得有些委屈，「还不是你要我──」

「……算了。」

好了，对不起，我不该捉弄你的。

草薙自尝恶果而感到羞耻的同时，在心中默默道歉。

「所以结果是──？」

八田摀住脸，他说：「我觉得还是厕所看一下吧，这样比较好。」

其他在旁边不敢讲话的吠舞罗成员，也在心中默默赞同。

＊＊＊

火红、彷佛有生命力在燃烧的印记，为了王而留下的骄傲与荣耀。

之前在后背右肩胛上，草薙想起来十束正好在左侧，两个人正好是支撑王的剑和锁，连位置都两相对称。

如今吠舞罗的印记回来了，却出现在和以前不同的地方。

草薙不知道有什么含意，不过，命运这东西带来的变化向来不会有什么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