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2 / 2）

威斯曼诶了一声说：「Neko......你知道赤之王栉名安娜的安娜贝尔怪谈系列有多可怕吗？」

「对啊，她可是把吠舞罗冲锋队队长八田美咲，说到连看到玻璃橱窗的洋娃娃都会缩到一旁，吓到当场尿裤子丶瑟瑟发抖的地步。」夜刀神越说越激动，「而且，那个人半夜还睡不着，硬是打电话到scepter4跟值班人员讲了一整晚，接下来一个礼拜，死活赖在酒吧的沙发上不走，连老板赶人，都像只八爪章鱼缠在别人身上，如泣如诉的模样真是太——」

「太饥不择食？」雨乃接上去。

「不，情报是指如泣如诉的模样真是太可口了。」

「已经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纠正了啊。」威斯曼欲言又止，话锋一转，「算了，话说小黑哪里来的情报？第一次觉得你除了一言大人之外，还有其它恶心的地方。」

「我也不想知道！只是听完印象太深刻了，根本忘不掉。」夜刀神不自然的解释道。

他拿起刚刚被雨乃拒绝的青之系列，翻开伏见猿比谷的部分。

「听完这个之後，不管本人愿不愿意，声音都像魔咒一样在洗脑你呀！」

「那有什麽好奇怪的？我上次跟那个脸红滑板问内裤的时候，他也是一样的反应啊。」雨乃问。

「害羞和害怕是不一样的。」威斯曼摆摆手，他举例道：「Neko想想我们之前被小黑逼着听一言大人语录的时候，不是也会觉得脸红心悸，颤抖不已，恨不得自己从顶楼跳下去吗？」

「说到底，完全不想跟那样露出羞赧恶心表情的人，呼吸同样的空气呢。」

「那你可以从现在开始就失去心跳和呼吸。」夜刀神拔刀。

冷锋一闪，他还没举刀，房间的门就被一脚踹开了，红色的火焰爆冲进来，夜刀神反射性架起透明的屏障，雨乃的耳朵抖了抖，靠在威斯曼的怀里瞪大了双眼，随着她右耳的铃铛碎成好几块，口袋里的红色玻璃珠颤动着，那是打从灵魂中发出的呐喊。

好几个人的脚步声渐近，为首的男人叼着菸，一把将一个被捆绑的人摔在他们面前。

草薙出云笑着朝三个人打招呼，他说：「抱歉啊，小白桑，虽然不算不请自来，不过这里都关灯暗着呢，实在不好找人，所以作风稍微粗暴了一点。」

「那麽......这个人就当作见面礼吧。」

拎着五条须久那的後领走向前，草薙嘴角勾起的弧度令人不寒而栗，他继续说：「当火锅的配料，怎麽样？」

「怎麽办？小丶小白，色气眼镜饥不择食了！」

＊＊＊

气氛很凝重，气氛本来应该很凝重的。

夜刀神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他完全不清楚，为什麽他还来不及吃自己的晚餐，还要一口一口用汤匙喂给不速之客？

五条的身体不时扭动着，绳子绑的紧，他一双大眼睛一直瞪着草薙和平坂，每当要开始咒骂的时候，夜刀神都会心神领会的塞一口菜到对方嘴里，原因自己其实是清楚的，要是有工作执行的话，就可以不要管其它事丶暂时忽视坐在自己另一边的人了吧？

「哎呀，这火锅做的太浓了吧？没办法，完全吃不出美味了。」

御芍神紫拿着筷子，盘点了一圈菜色，露出了恹恹的表情下评论，「肉不新鲜丶菜不鲜甜，汤头一闻都是咸味。这麽不用心的料理不及格。」

不，这不是完全无视不了吗？夜刀神狗朗放下碗。

他把五条正要张嘴的脸拍到碗里，在对方的咳嗽声下解释：「这个是寿喜烧，当然会浓啊。而且菜和肉都不是我准备的。你有意见，就去检讨另外两个无所事事的人啊！」

「要把责任推给自己的王吗？没想到你变成了这麽没有担当的人啊，小狗朗。」

「蛤？本来就是*儿郎当的家伙做错事了吧？」

闻言，威斯曼一顿，他皱眉望向夜刀神，「我有叫小黑你煮火锅啊，你加寿喜烧酱进去才是糟蹋了我买的食物。」

接着，昔日的白银之王抱怨道：「真是的，我还用所剩无几的力量来保鲜了。」

「你能力是那样用的吗？那为什麽不能保鲜自己的智商？它不停在下降啊！」

夜刀神驳斥，然後再把新盛好的饭塞进五条嘴哩，无视对方一直往牛肉那方靠近的动作。

吵闹之中，雨乃和琴坂正在推托着两只小动物都讨厌的葱，全场鸡飞狗跳不止。

只有草薙和平坂坐在一旁，安静的保有一小块空间，一支孤零零的烛火放在他们中央。

「我说啊......难道搞不懂的人只有我一个？」草薙问：「到底为什麽坐在这里呢？为了一起吃饭吗？」

平坂认同的点点头，「嗯，我也搞不懂。」

她说出来的话，方向却完全不同，「火锅竟然不配寿司，真是太奇怪了。」

「你也是我搞不懂的人之一呀，而且火锅跟寿司完全不搭，组合在一起挺奇怪的。」

「草薙出云，以你累犯的前科来看，不觉得在食物的选择方面太过保守了吗？」

平坂下了评断，这使她想起了前雇主，「这点跟伏见猿比古很相似呢。」

「不，正常人都应该是这样的。」草薙放弃据理力争了，喃喃自语道：「可是，就算我说你也不会听啊。作为交换，就算你喝马丁尼会加红豆泥也不要告诉我，一点都不想知道这种恶趣味。」

「而且——我们来这里不是为了石板吗？为什麽像是年末聚餐一样的气氛？」

听见这句话，威斯曼转过头。

用筷子轻轻敲了敲自己的碗，那双眼睛里的银色，无暇的像是不经人事，已经失去命运的他开口了，「虽然是我邀请你们来的，不过在别人领地上，作为客人还是遵守一下规则吧。」

「反正，搞不好就是草薙先生的最後一餐，不是吗？」

威斯曼的语气一如往常的轻快，别人的死亡在他嘴边彷佛下定论之後，就成为一件事实。

——不值得遗憾的事实。

跟之前那个会为了自己亲人与故友往生，而选择逃避和面对的人完全不同了。

威斯曼笑着说：「吃完之後，会把你们全部带去石坂面前的。」

接着，他盯着墙与门坂相连的凹洞来看，赤之炎烧焦的痕迹留了下来。

「因为已经到极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