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2 / 2)
「跟尊很像。」安娜说。
「欸?尊先生才没有做这种事情,不过如果你是指什麽都不说这点还真的......」
年幼的赤之王摇摇头,八田不解的等待对方接续下去,就看见安娜指着两个人前方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女孩说:「出云的剑跟尊的很像。」
八田看对方垂下眼,「比我的还要像呢。」
这听起来应该不是一件好事,八田头皮发麻的想,现在更要紧的是他们必须快点阻止草薙,等一等,要論性命垂危的話......他的眼睛离开了崩毁中的巨大剑身,转向盘旋在附近的直升机,伏见总是有本事让自己的设身处地变成危机四伏,这点八田从对方不发一语接下宗像的卧底任务时,就略所感。
可是这次不一样,对方不会为了拯救这个世界,而是想要自以为是拯救自己。
这不是你应该做的事情,scepter4的No.3不会这麽做,身为伏见猿比古应该涉入的理由也被自己否决了,现在,对方居然还是成为了唯一的变数。
又是「唯一」,为什麽?八田深吸了一口气,他很难压制住激动的情绪,死灰復燃如此快速的令人措手不及,为什麽伏见总是追求着这种髮指的「唯一」呢?
识相的话,为什麽不选择慢慢抽离我的人生?
你明明知道我给不出来,你应该要明白,是你把我赋予别人温暖的能力给破坏掉的。
猿比古,我们就像是那些矫情台词裡面,所描述的一样吧?
「喜欢」是在你离开后才意识到,被你伤害过才感觉到「原来我当初是喜欢这个傢伙的吗」一边怪罪自己的迟钝、一边试图遗忘这种感情,然后在一次又一次的针锋相对中,被嘲笑了整个连同拥有你的岁月,因为被讨厌了,继续喜欢下去会被认为噁心吧?
最后,和解的语言就由认同,铺成简短而生疏的默契,我们说着敬语、避开敏感话题,一次又一次在心中想起来无忧无虑的中学时代,到了嘴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最后你见了我的家人,你还记得他们,我才知道原来你还记得喜欢我这件事情,跟承认无法原谅我一样久远,久远到像上一个世纪。
要说这份感情裡面,还参杂着多少其他看不清的东西,大概都是在说我不能成为你的归宿吧?
八田的眼光泛红,隔着一段距离,他没有讲话,所以伏见听不见自己的嘶哑,顺势按着安娜的脚,他说:「......我们该去草薙哥那裡了吧?」
俯瞰的视角并不清晰,至少一开始八田是没有认出对方就是草薙,叼着菸和墨镜的形象都不见了,头髮在石板散发能力的同时被扯的乱糟糟,红色的领巾也不知道跑去哪,八田想像白银之王正躲在某一处,等待着世界重回到自己记忆裡、家人没有死去的世界。
可是,这不能发生。
因为周防尊已经死了,草薙不能死在这麽没有交代的条件下,不,就算对方写好遗书,他都要把草薙从地狱的尽头扯回来,这是一个关于吠舞罗的约定,他们不能从无知中再失去任何一个人了,八田咬住牙,他有一瞬间还想,如果可以代替对方去死就好了。
真奇怪,明明前赤之王什麽都没有说,离开时甚至没有多看草薙出云一眼。
这一次不该由他们的骑士来拔出剑,那把剑早就在国王与锁坠落的同时被销毁了,现在的草薙不该去与周防十束再度相遇,他得继续活下去,做为吠舞罗的二把手,八田想要再吃到对方亲手做的甜点,听着无奈的抱怨以及纵容的轻语。
瞬间,他的心变得柔软无比,有什麽瞬间跟著草薙给他的笑容一起融化,渗入他的指尖,挑起每一寸皮膚的戰慄,全身神经都在低语草薙的軟哼,更令八田始料未及的是——他甚至回忆着那个吻。
要是自己没有慌张的咬下去,没有血味的话,称得上是两情相......
八田一顿,要迈向死亡边缘的步伐停下来了,安娜没有挥动翅膀继续往前行,反而让自己和他停留在空中,跟草薙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男人张开口,八田下意识想要摀住自己的耳朵,耳边却先让伏见突兀的警告传来,「你是白痴吗?放开手会掉下去啊,美咲!」
草薙的口形式「再见」还是「对不起」,八田努力寻找没有结果的答案。
垂耳细听,却只有伏见气急败坏的沙哑,对方喊到无力,自己和安娜却没什麽反应,直到八田感覺自己的双手終於酸涩到极限时,女孩开口了,「美咲撑不住了吗?」
「啊,抱歉啊,安娜你能快点到......」
「我也累了。」对方回答。
語畢,将自己的身体往前倾,即使八田抓得更用力,都没皱一下眉头,等他住意到女孩前进的方向时,才不由得惊恐无比。
「等等,你为什麽飞到猿比古面前?都快要撞上玻璃了,欸?往左?对,对就是这样,总算绕开了......等一下,安娜你干嘛敲别人的侧门?猿比古都一副失魂的表情了,他待会坠机都是你害的!」
回答八田的是小孩子的理直气壮,「我说我累了,想要休息。」
「你要休息也等降落啊,我现在也很难受啊!到底为什麽要掰开猿比古的门?」
女孩没有回答,她弯下腰,推开了直升机的侧门,下一秒抓住八田的手,把对方扯上来再一股脑丢进去,听着伏见喊着「我这可不是自动驾驶,你们到底想干嘛」,然后佯装乖巧的到后座位。
安娜繫上安全带,她问:「飞得有点累了,猿比古可以送我们去出云那裡吗?」
「「蛤?你说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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