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2 / 2）

威斯曼笑了，「前後矛盾了喔，青之王。」

「关於中尉的事情，只有这一点，不会容许冒犯。」说着说着，他垂下眼，「就算知道宗像先生企图激怒我，还是让你如愿以偿了。这真的是你基於『好奇心』的行为吗？」

「好奇心可是人类进步的关键喔。」

宗像推了推眼镜，眼睛闪过一道光，「我的好奇心，更确切来说，是指『怀疑』阁下的意思。」

「黄金之王是下落不明，还是根本『不存在』？石板现在还没有指定人，也是一种可能。」

他望向威斯曼，对方的表情没有变化，起伏也是带着缓和的情绪，更像放空一样，「这麽急着毁灭石板，我想阁下的打算应该跟时间有着莫大的关系，而现在有两件事，是石板随着时间必然产生的後果——」

「一个是赤之王草薙出云的崩毁，另外一个则是黄金之王的降生。」

总结出来後，宗像环顾着全场哑口无言的众人，又说：「有时候，倚靠偏颇的猜测，也能获得正确答案。」

这个世界就是这麽不可理喻。彷佛有另一道声音贯穿草薙的脑海。

他观察到，青之王话一出，白银氏族都瞪大眼睛看着自己曾经的王。

「至少我不相信，阁下想阻止的会是赤之王崩溃。」

＊＊＊

散会後，scepter4成员抖落一身冷汗离场，而吠舞罗露出了不像得救的沉重表情。

八田美咲跺着脚，安娜彷佛已经习惯作为阻止对方犯蠢的人了，所以当伏见猿比古从他们身边从容走过时，女孩牵着八田的手，他正想喊一声，最後只是撇过头说：「你可别做傻事啊，猴子。」

「我做过唯一的蠢事就只有关於你的。」离者说道。

不带表情，真正陈述完事实之後，便与此生的孽缘擦身而过了，八田佯装冷静的面对一切，手却忍不住握紧，没有人会知道自己心底在想什麽，连他自己都觉得蛮不讲理，到底想要去抓取什麽。

如果知道想要的东西迟早会变成细沙，从缝隙间流走，那他还有耐心去珍惜拥有的一刻吗？

「美咲，走吧。」

「喔丶嗯......」八田混乱应了一声。

两个人往着走廊空旷的地方走，而草薙不疾不徐地跟在後面，直到後方一个人开口挽留——

「在离开之前，不知道是否有幸，能和栉名小姐谈一下呢？」宗像问。

青之王沉稳的开口，让吠舞罗的成员都倏然一震，女孩的瞳眸飘过一丝波动，她松开了八田的手，红色皮鞋踏在磁砖上，偌大的空间中散不去回响，比起安娜小巧的身形，站在她面前的宗像更显高大，虽然某种时刻，对方看起来倒是摇摇欲坠。

......像是这种时刻。

被真实之眼注视着，小小的赤之王透过玻璃球，看见了从对方的蓝色，那曾是安娜想逃避却苦无退路的颜色，直到周防尊将自己从违法设施中救出来，有一阵子，比起周防梦境中的废墟，她更排斥看见青色之炎，那是撒旦的火焰。

现在是「人」在使用啊，分解重构的能力，不会再袭向她了。

「出云和美咲，你们先走吧。」安娜说：「我等等就回去。」

「可是，安娜你......」

八田想转过身，但是草薙抓住他的胳膊，朝女孩说道：「那我们先走了。」

冲锋队队长显然还想说些什麽，对於scepter4的不满颜露於表，而年长的人却抢先一步，将两个人强制一起退场，等到拉拉扯扯的离开後，宗像低头看向女孩，「看来，阁下似乎知道我要跟你说什麽了。」

「不然，不会把吠舞罗的人请走。」

闻言，安娜迟疑了一下，「在的话，不太方便。」

「大致的详细情形伏见君跟我报告过了，所以就长话短说吧。」

宗像试图缓和语气，但是一提到伏见的名字，安娜明显一顿，青之王叹了口气，口吻又从容起来了，「关於吠舞罗的现状，大概上是明白了。但是阁下能告诉我更多，以後对於威斯曼提出的解决方法，行事上会比较便利。相信这也是你希望的。」

「请老实交代，你在吠舞罗领地内，对我的部下说了多少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