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生日宴会（2 / 2）

郑泽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面无表情地接过殷原的话，居然是上一句，“是殷总考虑周到。”

殷原眉毛动了动，撇了他一眼，看着有些尴尬脸红的沈舟笑眯眯地说：“泽哥，这是我请来的大画家，以后是我部门的艺术设计总监。”

沈舟一听这称谓，本来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犯怵，又被大少爷逗笑了，艺术总监是位乡土气息颇重的发廊首席形象顾问吧。

“您好，欢迎来临城工作。”郑泽盯着了沈舟，艰难地抽动嘴角——仪式般的微笑。

郑泽这话在沈舟听来说得有些歧义，其实他还没有答应殷原，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接得住总监的头衔和职能，只说一切有待商榷。

临城对沈舟而言首先是返乡寻友，以解相思，其次才是实践工作。这位说得上是殷式集团内部人士，第一句招呼很是微妙，把他的来意本末倒置，显得功利，他天生敏感，生生在这表情和口吻里听出七分蹊跷，三分敌意。

沈舟心里膈应，觉得自己遭人误会了，怪不舒服。郑泽的脸刚毅冰冷，棱角分明得像是放在画室里的人像雕塑；明明是你在研究着他的每个面，他却早不动声色安安静静的把你观察过了。

郑泽给沈舟的感觉熟悉又陌生，像是在哪儿见过，他想不出来，只觉得心里发慌。

他判断郑泽应该是个自我到难相处的人。完全冷漠的表情，不知道是处于职业素养还是真的漠不关心，他的表情让人读懂“陌生人”三个字的生分和全无瓜葛。

殷原上台感谢大家来参加他的生日会，不忘单独感谢沈舟的到来。

“谢谢沈舟先生来我的生日派对，今后有很多需要请教的地方，希望来到临城玩得愉快。”殷原无所顾忌地向沈舟抛了飞吻。

大家都在起哄，有人让沈舟上台也说两句，沈舟好歹是个学霸，上台发言并不让他窘迫，他大大方方的上了台，难堪的是他不晓得怎么称呼殷原最合适。

刚刚在会场里走一圈，大家都叫殷原——少爷，沈舟觉得这个称呼有些许轻浮，调笑的意味，他和殷原还没有到这种关系程度，像殷原那么正式的称句先生，显得他俩还不算朋友，最后他认为直呼其名来得妥当。

“谢谢殷原请我到他的生日会，很喜欢临城，也很喜欢他的派对氛围，谢谢大家的热情。”他笑着朝殷原歪了下脖子，有位网红小姐姐热情高涨得很，直接上来给沈舟个拥抱，还声称还有更热情好玩的，让沈舟不要错过。一干人都在大笑，殷原也跟着笑，示意沈舟不用介意。沈舟礼貌笑着回应，只是他往下台下一看，很轻易的看到黑色西装的男人，那个冷得有些伤人的保镖，替殷原的父亲来盯着派对里发生的一切，让他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是种冒昧，莫名尴尬起来。

心里居然生出一丝丝羞愧来，沈舟摇摇头，自己被那张冰山扑克脸魔障了？！

狂欢派对进行到大半夜，沈舟是仅有几个能勉强保持自己回到酒店的人，其他的人愿意在殷原的会所包间过夜，还是在会所套房过夜，他当然不会过问。他走出会所大门的时候，郑泽安排的司机已经把车停在了门口，他客气地朝站在门口的郑泽笑，以示感谢。

郑泽冷着脸点点头，以示收到他的感谢，沈舟喝过酒，微醺着胆子胀大，膨胀起来有些不规矩，居然伸出两只手把郑泽的嘴角往上拉。

“你笑起来应该很好看吧。”沈舟用力笑着，两根手指拉起男人脸部肌肉，展示给他看。

轻飘飘的设计师，无法对焦的双眼望着眼前高大挺拔的人，这张脸在他看来可以用出众形容，眉毛、眼睛、鼻子、嘴巴以及下巴，正对着自己，放大到可以逐个观察，临摹的五官，生得真好，硬朗英气。

晕乎乎的脑袋也能一下记住这张脸，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让醉鬼下手没什么分寸，戳到郑泽脸上的手指力气不小，郑泽仿佛是个制作精良的假人，逮着他两只手，机械冰冷，毫不留情的把沈舟塞进了车厢里。

沈舟心想：他一定是个机器人，没有表情也没有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