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初次鲸吞（1 / 2）

堕落是磁场，是漩涡，无法自控。

未成年的郑泽混天度日，去台球厅、溜冰场、去网吧、夜场、成人影院，去任何一个问题少年出没的场所。

没去粉饰自己的放纵，那浑浑噩噩，胡作非为的两年多，深深浅浅的刻在他的骨血里，让他变得面目全非，自己都不同自己相认。

他原原本本的讲了经过，不为自己做过的事找任何修辞，没有试着去合理化，只是陈述。

沈舟哑然，太过冲击了。

他明白为什么小海哥哥会失去笑容，触目惊心的过往让人失语，不敢细想。

伸手把郑泽抱住，却把自己显得更加单薄无助。

“对不起，我不是你的小海哥哥了，却还想拥有你。”

郑泽说话，平淡如水，情话的浓烈，真话的惨烈，起伏都不够大，同个腔调，听不出情绪。

沈舟摇摇头，他咬着唇，失声般惨重，他能说什么好呢？

他也希望郑泽是失忆的，是没有过去的，不知道这些曾经会让郑泽如何的自轻自贱。他给不出来安慰，因为他的存在本身也像个讽刺，是反差是对比。

我们不该是一样的人吗？一起上学考学，念自己喜欢的学科，培养自己的兴趣，去完成自己想做的事，创造价值，这不是小时候，我们一起学到，你教给我的么？

男人还在继续说：“不再被称之为人，是受欲望支配，毫无道德和情感可言的动物，这才是我真实的样子。”

沈舟蒙上他的嘴，不想听他说下去了，他再也听不下去了。

不管你变成了什么样子，于我，你只是你。

爱里的那些嫉妒和恐惧又算什么呢？我爱着你，不管多磨人。

把自己放在郑泽的肩头，想告诉他，没关系，都过去了，现在我回来了，会帮着你一起找回情感，找回情绪，找回生而为人的意义。

可是这话还都太空太远了，那些日子真实的在郑泽身上留下了痕迹，拙劣惨淡的痕迹不是他出现就可以消亡殆尽的，仿佛被禁言，连哭都不敢发出声音，他要怎么让郑泽知道自己的想法呢？要怎么做才能让一切如常呢？！

如果是场梦该多好，噩梦醒来只是惊出一身冷汗，洗掉就好。

他拉起郑泽的手，去了浴室，默默留着泪，解开男人的衣扣，郑泽抬手阻止他，沈舟没有理会，继续自顾自的，解开男人的皮带，脱下裤子。郑泽看着沈舟，抓住他的手，沈舟睁大眼睛看着他，红了的眼眶，不停涌出来的泪。

“别哭了。”郑泽抹掉他的泪，想把人拉起来，他不敢看这双眼，里头尽是无限放大的悲伤和坚决。这些荒唐过往，哪是这个在蜜罐里长大的少年可以接受的呢？

自己的恶毒和腐坏已经渗透进骨缝了，对沈舟的碰触难道就不算恶意染指吗？

那么干净透亮的人，怎么该为自己承受分担呢？！

沈舟不理会他，继续脱掉他的内裤。

男人第一次赤身裸体的站在他的跟前，他起身紧紧抱着男人，再没有距离。我们不是应该一起长大，一起衰老吗？一起从天真孩童变成莽撞少年，从热血青年变为成熟男人吗？自己占尽了所有的好，为什么老天爷没有给小海哥哥半点福气？

花洒的水顺着两人的身体流向地面，流入沟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