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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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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自此就罢朝养病,削藩的旨意一下,江都王就打着清君侧的名义反了。

崔白鹿是在人骨堆上厮杀活命下来的,不过他却没有亲征,而是派遣原来的副将,现在的沈括将军平叛。

沈括年纪小,与天子年龄相仿,不过一个在城墙下骑着烈马骄傲出征,一个站在城楼上迎风欲坠,与身后的一排朝臣为大军送行。

直到天色渐暗,暮色四合,太阳只剩下一个滚烫的边儿,夜风很冷,崔白鹿解下大氅给安玉楼披上,大氅上硬毛扎得安玉楼脸疼,然而推拒不过。身后的宫婢离得很远,每个人都低头看着鞋尖,不敢说话。

城门的灯笼被点亮,本来黑黢黢的夜晚突然温暖起来,安玉楼本来男生女相,说句貌美如花也不过分,当初因为这种长相被蒋贵妃嘲讽为“女皇子”,被这暖光洒在脸上像是有年头的老玉,崔白鹿喉头有些紧,不自然的咳嗽一声。

安玉楼这才回过神来:“亚父也要小心身体,大魏离得了朕,可离不开亚父。”

一句话叫了两句亚父,这个字眼既小心又懦弱。

崔白鹿向来不轻易外露情绪,无论何时都是那么不动声色,除了逼宫那天,离天下最高的权力那么近的那天。

“陛下。”

安玉楼回头看着崔白鹿:“亚父还有话说吗?”

“若这次对抗江都王,臣败了怎么办?”

安玉楼一愣,从来没想过崔白鹿会失败,对于安玉楼来说,若是失败不过是从崔白鹿手里跳进江都王手里,都是傀儡皇帝,另搭个台子唱同一出戏而已。

“亚父是能止小儿啼哭的大魏战神,不会输的。”说罢转身离开城楼,只剩下崔白鹿在城楼上良久伫立。

崔白鹿回到相王府投入如大火燎燎的军情之中,腐蛀的帝国机构在这个节点被崔白鹿提着刀清理了一番,几个枢密院的老臣直接血溅当场,几乎人人自危:杀神就是杀神,却再也不敢尸位素餐,崔白鹿痛快了许多。

安玉楼在宫中也不好过,辽王跑到宣室殿里大哭,哭先帝哭列祖列宗,说崔白鹿是贼子,又磕头希望安玉楼能处置了崔白鹿。

原因无他,辽王的嫡长子刚刚在枢密院被崔白鹿割了头,裹着鲜血滚湿了地板。

辽王听到这个消息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一夜之间老了十岁,踉踉跄跄进宫讨公道。

安玉楼不胜其烦,拔出挂在墙上的尚方宝剑扔到辽王面前,辽王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鸡,暗暗盱着安玉楼的神色。

“朕把这把剑赐给皇叔,皇叔替我带回崔白鹿的人头,只要能杀了他,朕的江山分你一半。”

辽王脸色煞白,高声喊着不敢,安玉楼道:“既然皇叔做不到,那跑到朕这里鬼哭狼嚎做什么,朕看你是像崔白鹿一样不把朕放在眼里,皇叔若是有本事,皇帝不如换你来做!”

安玉楼说完这段话已经是气喘吁吁,辽王蜷缩跪着,心里后悔为什么要来招惹天子,空旷的大殿里只有天子粗重的呼吸声最为明显。

“皇叔,很多事朕也无能为力,朕的身后只有你们了,万自珍重啊。”

辽王被这番话说的老泪纵横,磕头道:“臣知错了。”

安玉楼也不再追究,打发了这个不省心的辽王。

安玉楼的身体时好时坏,而江南的战事也如火如荼,沈括少年英才,江都王在这小半年的战事里已经略显疲态,在和沈括拖着的同时不得不想一些其他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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