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 2)
“好,我明白了,多谢白女官指点迷津。”
秋芜挺不好意思:“也没什么。”
当晚下了一场暴雨,噼里啪啦的雨水浇透了京城,清早起来一看,地上还有不少积水,屋檐的雨水滴答滴答,拍起水花。
天子气色不错,朝堂今日在议论出使南诏的事情。
南诏今日上表,请求赐封,愿为藩属,还希望可以联姻,结秦晋之好。
天子重孝已除,应该纳妃,为安家开枝散叶。
安玉楼道:“众位卿家当知道,朕年少时蒋妃跋扈,朝纲不稳,朕自身难保,多次险遭毒手,多亏皇后一直陪在朕身边,昔日汉帝曾用故剑比喻其皇后,而皇后也是朕的故剑,只要皇后在一日,朕绝不纳妃。”
再加上蒋贵妃虽不是南诏人,却出身蜀地,不愿意接纳南诏公主也情有可原。百官无话可说,看着崔白鹿的神情也拿不准是什么意思,只好应承下,南诏公主和亲的事只好再议。
安玉楼回到后宫,发现裴玉燕已经等候多时了。
裴玉燕又哭哭啼啼的,安玉楼问,裴玉燕也不解释,只是抱着安玉楼哭,安玉楼想,多半是听说朝臣要给自己纳妃的缘故。
“莫哭啊,哥哥护着你,绝对不叫你受委屈。”安玉楼叫秋芜送来湿帕子,耐心的一点点给裴玉燕擦干净脸。
裴玉燕不似以前那样大声啼哭,像个孩子,而是跪在地上也不起来,柔柔弱弱身体像是初春的柳条,明明不能自已,还捂住声音,安玉楼有一瞬间仿佛看到了父皇在世时各色嫔妃,她们长相,品行都不一样,可是哭泣的方式与裴玉燕出奇的一致。不免有些心烦气躁,裴玉燕看着安玉楼不耐烦的神色,一双长指甲快要把手心戳破,嘴上却温温柔柔的道:臣妾告退。
裴玉燕离开后,秋芜忧心忡忡地问:“那南诏公主怎么办,陛下您的兄弟全在蒋妃的时候就七零八落了,在京的适合婚配的王爷只有江都王一个人。”
这厢天子还没想出办法怎么处理南诏公主,北边传来军报,鞑子入秋之后又开始侵扰边境。
鞑子在草原逐水草而居,入秋后草木枯黄,水也不足,鞑子开始对北方边境的镇子打劫,又偷又抢,一般秋冬总是不安生,可是自从靖国公在北方建立赫赫有名的武威军,从鞑子的王庭到小百姓没有不怕的,所以老实了许多,这一次怎么又周而复始了呢。
安玉楼都能想通的的道理,靖国公在以北方军事为筹码,向崔白鹿提条件。
“糊涂!”安玉楼如此委曲求全,苟活到现在,第一是为了安家宗室和忠臣,二就是为了稳定局势,不让北方的游牧部落趁虚而入。一旦国事不稳,小则国家动荡,大则中原八百多年的基业毁于一旦。
没想到靖国公竟然能用这种事要挟崔白鹿。
不等崔白鹿发话,安玉楼就表示:“朕亲笔给靖国公去信。”
崔白鹿却阻止了他:“不必。”转头盯着安玉楼:“臣倒是改了主意,想看看靖国公冒这样大的风险也要进京到底是什么缘故。”
安玉楼背后一凉:“你不能对靖国公府出手,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可是这江山绝对不能有闪失。”
“臣要什么,陛下就能给什么?”
“是……亚父功在社稷,怎样封赏也不为过……”
“安玉楼,你不必说这种场面话,我想要的我自己会拿,我只怕你给不起。”
安玉楼忽然笑了:“你怎么知道我不给。”
崔白鹿突然恍惚,时过境迁,安玉楼已经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只能求助陌生男人的小皇子,他甚至知道用自己可以利用的一切换取他想要的。
安玉楼说完这句话,也忽然意识到了这句话的错漏,这个笑容和暧昧的语气,不符合崔白鹿对于自己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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