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2 / 2）

这念头一滋生出来，就有了更加天马行空的想法，名动天下的晏华君死了，秦族只派族老来收拾遗物，并未做追究，亦未查真相。莫非秦沧之死是秦族的一个阴谋？

祁笒眼看议事堂内众人眉头紧锁，眉间尽是阴霾，意识到众人所想。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一板一眼的少年多厉害，知十分说六分，众人能从这六分话想出十二分，当真厉害。

“恕我直言，秦沧可从来都不信任秦族长。”祁笒看着陶粒脸颊，少年坦坦荡荡，看不出来在撒谎。“陶粒，秦沧是因为什么收你为徒，你可记得？”

陶粒神色闪烁了一下，微微低下头：“那时我不过七岁，生得比同龄人还要矮小。遇到师尊时，我……”陶粒猛的抬头，环顾众人，又咬着唇低下头，“……说来惭愧，当时我正在吃从巷子角落捡来的包子。”

陶粒再回想那一日，心里总有难堪。小小孩童自幼就莫名有极强的自尊心，哪怕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也从不做捡破烂的事儿。小孩儿往镇里最大的酒楼门口放个破碗，一边背幼时家里那酸秀才父亲教过的诗词，一边尽量体面地求个赏钱。幸得陶粒记性好，会背的诗也多，竟也能每日赚些买馒头的钱。

然而小孩背诗的把戏很快就被看官看腻了，陶粒好些日子没得到一个铜板，没吃上一口饭，几近昏倒时看到一个被人咬了一半扔在地上的包子，一时忍不住，不管不顾地冲上去想捡起包子，竟撞到了一位公子，陶粒想，公子那衣裳可真好看，那料子可真好摸，他这一撞让公子的衣服脏了，可陶粒实在太饿了，尽管他知道自己该停下来为公子擦干净，郑重地鞠躬道歉才行，他也只低头匆匆道了句“对不起”，然后飞奔向地上的半个包子。

后来的事实在太梦幻了，那位没有得到陶粒郑重道歉的公子跟了上来，却不是讨陶粒要个道歉，而是说出了陶粒做梦都不敢相信的话：“小孩，我这话可能听起来有些像江湖骗子，但是我想问问，我看你骨骼精奇，你愿意拜我为师吗？”

祁笒看到了陶粒的脸，少年的眼惊人的亮，像是忽然陷入一场美梦。祁笒有些不忍，他知道秦沧这收徒一事定是个动人的故事，但是，“小陶粒，秦沧这人，是个好人，却不是善人。”

话止于此，祁笒不愿再说。秦沧的确不算善良，祁笒幼年同秦沧遇到过一个孩童，孩童折了只手，却是难得的好苗子，想来是尚在母亲腹中时就受过洗髓。然而秦沧只帮少年接好了手，并未做什么事。

陶粒自是了解自家师尊，秦沧定也在他面前如当年一样只暂时解了落魄孩童的燃眉之急。陶粒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道：“可是，可，可师尊，就，就是收我为徒了啊……”

陶粒左顾右看，议事堂数双眼睛盯着他，却没有一个人能回答他。陶粒茫然地看着前方，眼神缓缓变得空洞。

祁笒发现了陶粒的不对劲，连忙伸手为陶粒号脉——恐怕这小子要走火入魔。

然而祁笒手还未碰到陶粒，少年忽然收回视线，狡黠地笑：“嚯，胆小鬼藏起来了。”

这样的笑，祁笒曾见过。

祁笒感觉自己似乎知道了些什么。

……

柴桑山

“如意……”万年老匹夫在嚎叫。

“叫我翰墨。”万年装嫩剑灵在呐喊。

池晅一撇嘴，谈了谈如意剑柄，道：“你既认我做了主，名字就得听我的。山上太冷清，走去找那小子。”

“你不是打算让祁家小子自己历练吗？”

池晅再一弹剑柄：“废话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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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不多说，跪下认错orz我是真的懒我认错！还有后面那一章是以为没发出去又发了一遍，大家别介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