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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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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这就是这个故事了,我编不下去了”

我希望自己能够由衷地这样讲,但我知道,一定要编的话,还有很多可编。比如来一出许观被污蔑抄袭,比如来一出大师班里某个男学生勾引顾盼或者勾引许观,比如来一出婆媳大战变身伦理剧。当我三年前开始写这个故事时,我设想过这些情节。

但我不想那样啰嗦了,总归我是要写一个Happy Ending,那不如尽可能干脆利落地直奔而来。

好故事都要戛然而止。我也忘了自己从何时起有这个观念的。我觉得这一点合理的地方在于,其实人物的故事永远在延伸,人世的莫测嫁接到故事里,总能瞬间再起新章。许观和顾盼会就这样生活下去,而我不过是拿出他们生命里的一段切片,描述出来了。

这个故事其实写完于2018年2月11日。2018年冬天,我做一个Union项目做得很辛苦,做完了就逃出纽约,直奔洛杉矶。直到我从西海岸的最后一站西雅图回到纽约,终于把故事写完。在西海岸的路上,有一晚在旧金山,明月悬于海上,我之前从没见过那样清澈的月亮,像是幻觉。那时我在山上,望着满城的夜景,我突然就跟之前他参加的节目的编导姐姐微信说,我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了,就是,我们以后会过截然不同的生活。

在从2016年夏天到现在,我来纽约多久,这个故事就拖了多久。当初会开头,是我以为来纽约,可以算是一个新开始。我的那一段恋情,我的本科生活,我的家庭,我不由自主地在对此告别。那时,我对情感和生活的认知都有了很大转变,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表达欲,想要把这些改变讲出来。所以,这个故事的确有很多是我的一部分,学校的样子就是我的学校,而我也真的有一个小井这样的朋友,写作的过程就是自我告解。

至于那段在纽约的初遇,我知道有些造作。我只是太想表达出,纽约的感觉。纽约是,要有无数次擦肩而过才有可能会有一次面对面相遇的机会,甚至两个人的故事可能会等到离开了纽约后才会开始。当我制片那个在纽约拍摄的国内电视剧时,我也对导演说了同样的话。那天,我去看Bryant Park勘景,走在那个巨大的十字路口。我想那个电视剧里的男主作为一个律师,应该在这样的下班时间很疲惫,而女主角作为怀才不遇的设计师,应该很挣扎。也许他随意夹在手间的烟,会不小心蹭到她自己缝制的裙摆。两个人一个说抱歉一个说没关系,就这样匆匆分别,甚至没有心情看清对方的样子。这是典型的纽约瞬间。但导演说,你描述得很美很电影,可国内的电视剧不会这么拍。

至于两位主角,顾盼是我以我本科时很羡慕的一个女同学为原型写的。我羡慕的,是她的个性。她从不出挑,但她善良,真挚,温暖,拎得清,看破却从不说破。我想,如果一些事,如果我能以她的方式来处理,可能会更好。而许观是以我曾经欣赏的一个男生为原型写的,他聪明,有天赋,有野心,很努力,却在一些事上优柔寡断。当我已经鼓足了力气做好准备去恨他时,发现他只是傻而已。2018年的秋天,他来纽约拍杂志,但是我当时已经在长片的剧组了,我很熟的一个AC朋友去给他的拍摄做AC,我对此的感觉真的连我自己都说不清。其实我甚至有点庆幸自己被繁忙的工作绑住,不然我想我会控制不住自己去见一下他。然而我当时最直观的感觉是,对比我们两个如今的境遇,我输了。我知道讨论输赢是不对的,但我的天性导致我本能地觉得,自己输了,羞于再次面对他。

结束长片,我就来了盐湖城做这份圣丹斯电影节的工作。这是我梦想了很久的电影节,我没有考虑任何事情就接了Offer. 我从没想过,四面环山的盐湖城会比纽约还冷,是我所来过的最冷的城市,但我却在风里想起了为一个生在南方的男生动心时的温度。周期性地怀念台湾往事,已经成了我的习惯。

今天是我25岁的生日。之前22岁,23岁和24岁来临的时候,我没有任何感觉。但25岁的来临,让我不由自主地紧张了一下,好像是到了可以任性的期限。但我知道,这种感觉会最终输给对生活的无能为力,我终究还是要继续走下去,走到我的26岁,30岁,以及更远。

我想,这会是我最后一次很任性的,发散过多个人情感的写作了。

很感谢了,如果你看完了这个故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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