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1 / 2）

拔出萝卜带出泥，陈帆被捕的第二天，警方就找到了陈国强。

他的神情依旧带着叱咤官场的倨傲，只是当他看到那副冰冷的手铐真实地触及自己的手腕时，才意识到自己这回栽了。

陈国强百思不得其解，C市的领导班子上下和他一条心，再怎么说也得给他个面子放了自己的独子，没想到竟然找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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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永远难以理解，如果一直认为扳倒他的不过是区区顾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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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国强进了警局以后，见到了一个人。

那人与他年纪相近，想当年还就读于同一所大学。若是按辈分，他得称呼那人一声师弟。只是斗转星移，如今坐在这里的他已经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国强嘴里闷笑一声，听起来像是不甘心的冷哼。

只有权力才能扳倒权力。

“你还想说什么？”对面那人问他。

“来根烟吧。”陈国强的表情很平静。

“好。”

陈国强吸了一口烟，又缓缓地吐出，脸上的神情仿佛他仍旧掌握着巨大的权力，哪怕现实已经改变。

这场连绵数周的雨终于停了，C市恢复了晴朗，地面也不再湿滑泥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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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晗走出警局时，那道阳光正好穿过云层，细密而温柔地洒在他的脸上，仿佛特地来迎接好久不见的老友。

他往前走了几步，再次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停住了脚步。

徐斯河摘下了墨镜，他没有往前走，也没有说话，就这么默默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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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顾晗想象中的不一样，徐斯河面无表情地控制着方向盘，全程没有对他说一个字，甚至没有多给一个眼神。

直到车终于在公寓门口停下，顾晗终于忍不住开口：

“那啥……”

“下次还敢吗？”徐斯河突然问道。

顾晗咽了一下口水，“你这是什么语气？”

“我问你，下次还敢这么做吗？”

顾晗自知理亏，但是徐斯河这副模样他从未见过，仿佛要将他吞进肚子里一般，而语气里的那股气势更令他感到害怕。

若是徐斯河感到委屈，他反而有些不知所措，而如今迎接他的是这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心里居然有了些许底气。

哪怕这些底气本身就是没道理的。

“我这不是出来了吗？当时也没想那么多。”顾晗调笑地捏了捏徐斯河的脸颊，“我保证下次绝对不会再这么做，不，没有下次了。”

徐斯河甩开了他的手。

顾晗的手悬在半空，有些尴尬地想要缩回来，只见徐斯河的额头上浮起了青筋，那是他极度愤怒时才会出现的。

徐斯河狠狠瞪了他一眼，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往外走。

那一瞬间，顾晗忽然觉得徐斯河是真的要离开他了，他有些慌乱地想要解开安全带，却发现怎么也解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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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一道声音在徐斯河身后响起，他停住了脚步。

“对不起，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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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哪怕我承诺过要相信你，和你一起面对，但是当我真正意识到你在我心中有多重要的时候，我发现我舍不得让你因为我受到任何危险和伤害，这和从前的那种逃避是不一样的……但是这几天，我后悔了。”

徐斯河背对着他站在原地，攥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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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发现面临黑暗与死亡时，满脑子都是你，我真的后悔了，我自私地想如果你在我身边该有多好，不管结局是什么，哪怕是一起死了也能在黄泉做个伴。但是另一个我同时在说，不，不能让你也承受这些……念念，你瞧，我就是一个这样纠结的人。”

顾晗的声音越来越弱，他觉得这几天身上所受的伤同时爆发了，不知道是身体上的疼痛还是心上的疼痛，总之疼得他冷汗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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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觉得厌烦想要离开了，可不可以先不要告诉我，让我适应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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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晗还未说完这段话，徐斯河已经返回车内紧紧地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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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晗，我爱你！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能相信？我怎么可能厌烦你、甚至离开你？”

徐斯河将头紧紧地埋在他的颈间，顾晗感受到他的眼泪，刚想伸出手抚摸他的背表示安慰，只见他抬起头时红着一双眼睛，依旧是方才那副凶巴巴的神情。

“别生气了。”顾晗抚摸他的脸，“念念，我回来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

“你再说一遍。”徐斯河的声音有些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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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我也爱你，我答应你，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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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斯河低头重重吻住他，像是惩罚般用力，不一会儿便令他嘴唇生疼。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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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晗想挣脱开呼吸点新鲜空气，但是徐斯河仍然控制住他的身体，令他半分动弹不得。

吻至忘情处，徐斯河开始解他的衣服，顾晗连忙争取到其中间隙说道：“等等等会儿……不要在这里……”

徐斯河没理会他说的话，依旧开始动作。

顾晗还想说些什么，当他发现自己撞上徐斯河那双眼睛时，发现自己再也说不出半句拒绝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