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 / 2）

“吵醒你了。”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祁绮扯扯被子翻了个身：“没有。”

听见电话那头懵懵带点委屈的语气，程以航无奈笑笑：“我现在休息，不过只有四个小时可以打电话。”

祁绮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床单上的格子，问：“训练辛苦吗？”

“辛苦。”

是真辛苦，辛苦到还差那么一点点就把他刚上大学的兴奋劲给搞没了，睡得好但睡的少，整个人的生活作息充实、亢奋又规律。

“如果太累了就想想我。”程以航听着握着话筒不由笑了。

祁绮性格有点孤僻，不喜欢和不熟悉的人说话，人际交往也不主动，两个人在一起基本上他占主动多一点点。虽说祁绮在言语上很少说一些你侬我侬的话，但行为上却很黏他。时间长了程以航就了解的透彻，祁绮是那种“喜欢你”很难启齿，做事情的时候会十分依赖他的女生。

如果祁绮肯主动说一些很亲密的话，那就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想，她想程以航多想想她。

“你是不是背着我干了什么坏事？”

祁绮听出来程以航在逗她：“你不会有别的小姐姐了吧？”

小姑娘语气有点点酸，程以航心里觉得有点点甜：“学校不让谈恋爱。”

“不能光明正大还可以转地下。”

“还是生气？”

祁绮翻身平躺，插上耳机线手机放枕边，说：“有点。”

“那你想想办法消消气。”

“我十一去找你。”

其实这个想法从程以航走那天早上就有了，一直找不到机会说，也不敢给他打电话，怕影响他。

“我没有假期。”

这话说完电话那头就开始沉默。

祁绮七岁的时候，她妈调职南京，她爸是军人，回来的也少，基本上是被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带大的。有些时候情感上反应迟钝又带点偏执，并且遗传了她爹妈的优良基因，从小成绩优异，小学跳了两级，初中跳了一级，现在十六岁就上大一。再怎么聪明，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还是会有小孩子脾气，尤其在有情绪的时候暴露的一览无余。

“在那边感觉怎么样？”程以航转移话题，异地对两个人来说有点沉重，里面还带了矛盾。

“还好。”

“还好就是不好。”开始跟他发脾气了。

“我能有什么不好，我们专业就两个女生，你说我过得好不好。”

小姑娘故意气他，跟高三钢琴表演那次一样，程以航知道她存心，低头抬手轻轻扯了下电话线：“我每周天下午有四个小时打电话的时间，不能使用自己的手机，前阵子一直在训练，抽空给你打过一次，你没接。没有休假但是周天可以请假，下午四点必须回学校销假。”

话还没说完祁绮一个机灵从床上坐起来，说：“那我去找你。”

“嗯。”

其实刚开学这会儿请假很麻烦，一般情况下放假都是拿来提高战备水平的时机，训练会很频繁。

“订了机票我给你发短信？”说着从床尾拿过平板开始查机票。

“好。”

程以航能听见电话那头的动静，他能感受到祁绮的兴奋，小姑娘这样让他有点难受。既然选择了这个职业，就得做出些割舍，可是祁绮高兴，他有点不想让她失望。

祁绮心里有点害怕，万一到时候有特殊情况怎么办？比如拉练、公差。她又在电话里确认一遍：“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程以航的声音熟悉又坚定，祁绮挂电话前又想起来什么。

“记得想我。”

“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