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往而情深4（2 / 2）

“都没有什么条件的吗？”</p>

“有。”</p>

“诶，莫不是又让我画地形图？这玛法大陆的地形图都给你画过啦，没有了，真没有了。”</p>

“你留在我身边，我自然会对你好。以后你的每个生辰，我都陪着你。”</p>

“就这么简单啊？”‘夜泯’又钻到他斗笠下，逼着他与自己对视。“总觉得你有什么阴谋。”</p>

“愿闻其详。”沁欢颜眼中坦荡荡的，没有一丝的杂质和戏谑。</p>

“改日我给你列个单子，足以证明你留下我是有阴谋的。今日是球球生辰，我就不与你计较了。走走走，看皮影戏去，听说老好看啦~~”</p>

“……”</p>

‘夜泯’又拉着球球跑开了，沁欢颜略微迟疑，抬脚跟上。却是遭到各路人群簇拥，眼看着与‘夜泯’的距离越来越远。</p>

球球和‘夜泯’已经跑到前排坐定，沁欢颜却被远远隔在外层，完全挤不过去，只能心急如焚地密语他：“等我过来，你别乱跑，一定要等我。”</p>

‘夜泯’嬉皮笑脸朝他挥着手，答复道：“哎，你慢慢挤，我们先看着啊，呵呵……”</p>

尽管非常不厚道，‘夜泯’却是满不在乎，搂着球球入了戏。少许，才觉着球球手里攥着的冰糖葫芦特别碍眼，小声说：“干嘛不吃呀？不好吃么？”</p>

话音刚落，‘夜泯’竟是一口咬了下去，将一串里顶大顶圆的那个咬了下来。砸吧着嘴连连称赞“好吃呀，酸酸甜甜的。”</p>

球球望着自己手里露出竹签的那一截，下巴都快脱臼了。差点没忍住，就要当众哭出来。</p>

‘夜泯’才发现，自己闯了祸，人家并不是嫌弃不好吃，而是舍不得吃。诶诶，这可咋整？虽然平日里球球都极为听话，而且特别懂事，但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坑徒”操作吓坏了。</p>

球球咬着唇，盯着空缺的那处，不知道要怎么办。</p>

“这不还有这么多吗，师傅咬一口试试，有毒没，你那什么态度，还说给师傅养老送终呢，一颗山楂果儿都不舍得呀。”</p>

球球委屈地低下头，好半响才嚅嗫道：“主要是……太突然了……我没有心理准备。”</p>

哈哈哈哈，春华啊春华，你这个鬼灵精，舍不得就明说嘛，小时候竟会这样答复师傅，显得师傅老坏了。现在买给你吃，你还偏不爱吃了。真是的。</p>

‘夜泯’得意地晃着脑袋，望着台上的皮影戏，看得津津有味。许是怕冰糖葫芦再次惨遭师傅毒嘴，球球哪有心思看戏，全心全意舔起了冰糖葫芦。</p>

忽闻身后一阵喧哗，人群在眨眼间悉数散去，‘夜泯’的周围已经空旷起来。发觉不对劲才扭头看去，沁欢颜竟是把他的裁决之杖拎在手里，缓步朝自己走来。</p>

没有半点杀气，他就是想……呃……赶跑挡着他过来的人群。</p>

裁决之杖及其少有，拥有者非富即贵，不是平常老百姓惹得起的，见他当众拔出，以为是来寻仇的，不愿被殃及，自然是能跑多快跑多快。</p>

“欢颜，你怎么……”</p>

“挡着我，过不来，只能如此。”</p>

“噗……还好你戴着斗笠的，来来来，这里可精彩了，坐下看。”</p>

“好看？”</p>

“是呀，我以前没看过，今日算头一遭，当然觉得精彩。你一定是看过很多遍了吧？”</p>

“并没有。”</p>

“那好，赶紧看，可好玩了，是一人喝多了，去打老虎，你看那老虎被他揍得爹妈都不认识了吧，哈哈哈哈……”</p>

夜泯也陪着过去的自己，欣赏这种古老传统的表演。看得颇有兴致，但是最感兴趣的，还是坐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戴斗笠之人。</p>

欢颜，那时候是那么好的雅兴，陪球球过生辰，陪自己看皮影戏，他的目的是什么呢？这时，看不到他的眼眸，但是可以从他散发出来的气息感受到，他也乐此不彼。</p>

玩了一整日，回到玄月阁又是大半夜了。球球早已累趴下，被‘夜泯’驼回来就直接扔到床榻上。回望跟进来的沁欢颜，疑惑道：“怎么？还有事？”</p>

“无事。”</p>

“你也累得够呛吧，诶，怎么还戴着斗笠呀，赶紧摘下来吧。走走走，回你屋去。”</p>

“夜泯。”</p>

“我在。”</p>

“明日我想去‘千锤百炼’，所以，就不能去修炼了。”</p>

“噢，好呀，那我与墨将军他们一起吧。”</p>

“我想你陪我去练刀。”</p>

‘夜泯’不解地望着他，这时沁欢颜已经取下了斗笠，露出了他的盛世美颜，哎，真是好看得挪不开眼。看呀看呀，自己就呆住了。</p>

“如何？”</p>

“啊，好呀，好呀。那就陪你去呗，反正我也想和风了，咱们去找他玩玩也挺好的。”</p>

“是陪我。”沁欢颜强调着，不容‘夜泯’反驳。</p>

“不都一样嘛。行了行了，赶紧回去睡吧，晚安~~~”</p>

“……”</p>

烛火摇动，沁欢颜却没有要走的意思。贪婪地盯着‘夜泯’，将‘夜泯’拉了一个踉跄，直直地落入他的怀里。两人身体便贴在一处，胸膛紧贴的毫无缝隙。</p>

与那日在石墓阵隔着冰冷铠甲不同，今日沁欢颜身着便装，极为轻薄，这样一贴，‘夜泯’整个人都僵住了。沁欢颜低下头，喃喃道：“你的晚安，只能对我一人说，我要你每一夜的‘晚安’，日日复月月，月月复年年。”</p>

‘夜泯’被他吐出来的气息弄得昏昏沉沉，倚在他的怀里不声不响，安安静静。连点头都忘了。道个晚安，何其简单，自己只不过随口一说，这人便想要永远，怎么就这样腻歪呢。</p>

“夜泯？”</p>

“哈？我在，在呢。好呀，以后我睡前都跟你道‘晚安’，只要你不嫌烦。”</p>

“不嫌。”</p>

“呵……好啦，要不要睡觉的？都几更天了？明日我可又要赖床啰。”</p>

“好，你睡饱后自己来星辰殿找我，然后我们去‘千锤百炼’”。</p>

“嗯。”</p>

送走沁欢颜听见他隔壁关门声，‘夜泯’才伸着懒腰朝床榻走去。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谈不上哪里开心，反正就是觉着特别开心。</p>

夜泯也逐渐明白，自己跟沁欢颜到底怎么回事儿了。他敢断定，就算两人真的有一夜情，也绝非是被人强迫或者下药之类的，若对象是沁欢颜，自己一定是……一定是，甘愿的。</p>

如此一想，倒把自己吓懵了。</p>

如何能心甘情愿与一个男子发生肉体关系呢？自己是有多么饥渴多么疯狂啊？且不论沁欢颜到底对自己处于何种心态，光从‘夜泯’心里感受到的那份类似于甜蜜的欢愉就够让自己头大的了。</p>

‘夜泯’倒头便睡，连睡觉，都是扬起嘴角，似乎随时会笑醒的感受已经让夜泯抓狂，这事态比自己预期的严重多了。可现在的自己，没有一点办法阻止这一切。只能静观其变，细细观察着、感同身受着。</p>

第二日，自己清醒过来，球球已经被墨云展接去修炼了。正如墨云展所说，他已经向那日去赤月的小组成员解释了法神戒指的由来，的确没有任何人怀疑，自然而然的，球球的清誉也保住了。</p>

‘夜泯’正想着何时找个恰当的机会，请墨云展和鱼汐吃顿饭什么的聊表谢意，可自己都还寄人篱下呢，有什么立场去请客啊。真是愁。</p>

跑到玄月阁的小厨房去寻吃的，大家伙见到他都特别亲切，张罗着给他端出各式各样好吃的。真不比那啥‘缕仙居’的差，特别是王厨娘做的糕点小食，当真是一绝啊，每次都吃得‘夜泯’舔着手指，赞不绝口。</p>

“小公子今日想吃点什么？”</p>

‘夜泯’拣了两块桂花糕，要了一碗肉松粥，蹲在厨房吃起来。他本就是一个不拘小节之人，在哪儿都能凑合吃饱，王厨娘早就习惯了，也没有故意给他搬来桌椅。反正城主早就有令：他喜欢怎样就怎样，不能干涉。</p>

如此一来，‘夜泯’随意，大家也随意，相处得极为融洽。没有什么外人不外人，主子不主子的虚礼和寒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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