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安生3（1 / 2）

夜泯心中有些犯疑, 忙密语春华：“徒儿, 帮师傅查一下, 那个女法师手中的血饮，是不是师傅当年拿的那把。”普通的血饮多如牛毛，但是高魔法的却是凤毛麟角。</p>

“好的, 师傅稍等。”春华闭目, 佯装养神，夜泯知道他是在用法术追踪这把武器的由来。</p>

随手买了魔法师赢，夜泯如今也算深藏不露的小财主，回到梦之森后晓生又给他重新定制了一个崭新的乾坤囊, 可存万物, 别看它外形上与常人的一致, 里头有大大的乾坤啊。摸着胀鼓鼓的金币和金条，脸上却有几分落寞。</p>

沁欢颜把他的那个乾坤囊拿走了，又用那种冷冰冰的话语划清了彼此的界限, 什么也没给自己留下。真是小气抠门, 哼。</p>

“和风这些年在‘千锤百炼’可铸造过什么惊世之作？”</p>

“说来惭愧, 除了一些常见的兵器，并无拿得出手的神兵利器, 不像师傅，出自他手的顶级武器真的数都数不过来。”见和风一脸郁色，夜泯忙陪笑道：“你还年轻啊, 才接手十几年, 像你师傅那么大岁数, 自然就阅历丰富，旷世兵器倍出了。”</p>

轩辕和风憨厚地笑了笑，没有再接话，专心盯着场上的对决。</p>

春华密语了过来：“师傅，她手中的血饮的确是你的那把，并且中途并无辗转，一直是她持有……只是……”</p>

夜泯冷哼道：“只是‘她’恐怕不是女子吧。好，找着就行。待会儿散了我们……”</p>

对决赌局差不多到了尾声，大家都各自散去了，意犹未尽的再上楼喝两盅然后回家睡觉。明日再来，小赌怡情，周而复始，也异常规律。</p>

夜泯冷眼看着那个女魔法师将男道士打趴下，当着众人的面夺走了他手里的逍遥扇，她的面色谈不上高兴还是失落，总之，很淡漠地离开了‘剑归’。</p>

轩辕和风因为遇到一些旧识，不好推脱，又被拉上二楼喝酒去了，想来也是，他的酒量可以说是海量，方才喝那些，顶多算润润喉。夜泯惦记着杜若，推辞了大家的好意，出了‘剑归’。照着春华给出的路线，追了出去。</p>

追到时，那人已经换上男装，在一个街边小摊吃东西。那种倦怠的神情与之前在比试场里英气逼人相较甚远。若不认识他的人见了，断然无法将他和之前那个女魔法师联想到一块儿。</p>

“杜若。”</p>

正在吃面条的人抬头四下张望，当他看到夜泯就在自己身后时，丢下筷子就跑。</p>

“喂喂……你还没给钱呢。”</p>

“我替他给，不用找了。”夜泯飞快地丢了一根金条在桌上，拔腿就去追杜若。那小子，自然跑不过夜泯，没跑几步就被揪住了。</p>

“切，见我就跑，说吧，做了什么亏心事儿？”夜泯揪着他的后领，任他张牙舞爪地扭动。反正他再跑自己就再追，就不信他那点三脚猫功夫还能翻天了。</p>

不过，许多年过去了，方才他与那男道士对决时，看起来还有两把刷子，至少比起当年，那算突飞猛进了。</p>

“放开我，放开我，你到底想干嘛？”</p>

“这句话该我问你吧。你这把血饮何处而来？你为何要男扮女装？”</p>

“关你屁事啊，给老子放开，再不放，再不放我可就要对你不客气啦。”</p>

“来来来，尽管不客气。我倒想看看你修为是不是了得了，来呀。”夜泯一把推搡，他便直直倒在地上。盯着夜泯，哇了哇地嚎叫起来。</p>

这可是夜泯始料未及的，幸好是大半夜的，要不然，这处怕是要引来无数的观望者了。皱着眉头，不咸不淡地骂着：“瞧你那点出息。你婶婶呢？她如今可好？”</p>

“她……几年前就死了。”</p>

夜泯也料到了，王厨娘是未洗髓的平凡人，年纪大了，自然会生老病死。只是想着再也吃不到她弄的那些精致可口的小点心，还是挺失落的。</p>

“起来说话，看你在台上还像那么回事，怎么一下来就……这副德行。”忍不住又把他拉了起来。观察着他，这些年长高了许多，白白净净的，倒是有几分乖巧清秀，难怪这么多人在场都没有一个发现他是男儿身。可为何他要扮作女人的模样去比试呢？</p>

“夜泯公子……我……”</p>

“嗯，很好，很好，你还认得我。那总该知道这把血饮是我的吧，你何时偷去的？为了这个我还被沁……我还被别人误会，还被整个行会的人误解，我说你这小子，也忒不争气了，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p>

“哇哇哇，你别打我，别打……”</p>

许是还记得他小时候在玄月阁的厨房偷吃东西被夜泯逮住，揍了一顿，至今都还有心理阴影。一看夜泯稍有动作，就怕被打。</p>

“那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p>

拖着杜若往人迹偏僻的巷子走，知道这小子伎俩很多，一点都不敢大意。追是能追上，但是，麻烦啊。</p>

“这把血饮……是……谁在那边？”话音刚落，夜泯就觉得自己被撞了一下，一个踉跄不偏不倚撞到一个物体上。本还想吼那臭小子两句，因为自己压根就没放手，随他怎么耍花招，都跑不掉。但是身后真的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p>

“别来无恙啊，夜泯。”</p>

咦，碰到熟人了。</p>

“大哥，帮我，这个人想抢我的血饮，快快……”</p>

“嚯，你这坏小子，贼喊捉贼是吧？”夜泯依然扭着他不放，转过头看来者何人，却是面生得很，没有任何印象。</p>

“既然是人家的，就还了吧。你也不差一把血饮吧？”</p>

“可是……可是……”</p>

“哼，可是什么，还来。好的不学，成日偷鸡摸狗，若是让你婶婶的在天之灵知道了，定要来你梦里骂你了。”知道杜若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的婶婶，他小时候父母死得早，就一直跟着叔叔婶婶，后来叔叔也走了，就只能跟婶婶相依为命。</p>

王厨娘没有儿女，自然就把这个孩子当自己亲生的，疼是疼，但是管教还是相当严厉的。所以他自然是害怕这个养母一般的亲人。</p>

“好笑啊，好笑。他可不就是受你影响吗？能跟谁学？”那个男子一句讥讽，却让夜泯摸不着北，抢过杜若的血饮，好好端详着。不错，正是当年沁欢颜借给自己修炼用的兵器。</p>

收好以后，丢开杜若。面对面跟那个陌生的男子站着。</p>

“我不认识你。”</p>

“是啊，你当然不认识我。可我认识你。”</p>

“说吧，故意引我来这里，想干什么？”夜泯才不信恰好自己去‘剑归’赌几把，就正好撞上了这个行为诡异的杜若，然后跟踪至此，又恰好遇到一个自己不认识的熟人。天下哪会有这么巧的事情。</p>

“我是大海的弟弟，狄丘，这下，你该知道我是谁了吧？”</p>

相遇和对话，都是异常平静，没有杀机。真的就像旧识重逢，闲聊而已。但是夜泯在知道他是何人以后，便将心一沉，顺通知了隐着的春华，不要轻举妄动。</p>

“噢，是你呀。早些年有所耳闻，你被你兄长送到那什么山上清修，听闻早已辟谷，不问凡事。不想现在还收起了小弟，管起了江湖中的事来。颇感意外啊！”</p>

“明人不说暗话，引你过来，只是和你谈合作，并不想争论当年的是是非非。毕竟我哥的死，是他咎由自取，自不量力。”</p>

夜泯搓了搓手，颔首称是，狄丘并非大海一母同胞，他们家族从小就不待见这个歌姬产下的儿子，一落地就被送至修禅者那里，一呆就是数年，以至于，夜泯这种八卦人士都几乎不知道他还活着，更是没有见过他本人。</p>

“啊哈，那就不知道阁下所谈何事，假若是关于清修斋戒，我夜泯恐怕不合适……嘿嘿。”</p>

怎么人人都喜欢跟自己谈合作，之前是释兄，求自己喝祝福油；然后是破冰，想利用自己进飞龙镜；现在又来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狄丘，也要掺和这些凡尘俗事？</p>

“我就直说了吧，我要你帮我约战沁欢颜。”</p>

夜泯差点咬到自己舌头，没听错吧，这人要和沁欢颜决斗？别说当年他大哥是顶级门派的掌门，单说他个人也是少有彪悍强势的人，却也是横死在沁欢颜的裁决之杖之下，这狄丘从未修炼过不说，看上去文质彬彬，一股雅气。</p>

到底是哪里抽风，想去送死。</p>

抱着手臂看了一眼黑暗中的杜若，道：“你竟是叛变了？”</p>

“我……我从未加入过海市蜃楼，何来叛变一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