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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害(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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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一嗤之以鼻:“二太太又怎么了?一个乡野蠢妇,也能把你给唬住?你偏卖给别人,她又能如何?打杀了你?给你没脸?能得她上天了!”

柔姑一愣,哑然失笑。是了,自己如今也就是个商人,又是要离开京城的,许家二房太太,还真没有什么能对付自己,叫自己顾忌的地方。

她也实在没有力气再多想,只对掌柜道:“那辛苦老掌柜,同其他主顾商议吧。”

二太太当然不知这场交谈,已经让她的谋算破产了。她难得在外头抖威风,又成功把舒德音甩在后头,正是成就感爆棚的时候,拉着许厚璞得意洋洋地教导:“都说无商不奸,我儿可不能叫他们哄了。一身铜臭的商人,咱们愿意用他的地方,是他的福气,烧香都求不来的,哪有他说怎样就怎样的道理!”

许厚璞实在不同意她的逻辑:“那是人家的产业,当然是人家说了算。是卖是租,人家定是想得明白了,才放风声出来的。”

许玥也说:“娘要是不愿买这家,咱们重新再找就是。”

二太太的成就感泡沫就这么被一双儿女戳破了,她不悦道:“你们懂得什么!出来做买卖的,哪有一句实话的?不过是坐地起价罢了!那掌柜的不懂眼色,东家定是懂得,难道还敢得罪定远侯府?”

许厚璞和许玥俱是无语,许厚璞就摊手道:“这就是门买卖,合则聚,不合则散,哪里扯得上得罪侯府?人家要真不愿意,咱们难道还要怎么样他不成?”

二太太扬眉道:“他就不敢不愿意!”

许玥其实见多了二太太在身份低的人面前是什么做派,只是皱眉,许厚璞倒是难得亲临二太太燃烧熊熊气焰的现场,还是很吃惊的。

许玥就劝道:“强扭的瓜不甜,万一人家有要紧的事,咱们不是逼得人走投无路么!”到底有气,难免就带了些生硬出来,她自己听了,都恍然像回到从前跟二太太针锋相对的日子。

许厚璞倒没听出这许多,只是赞同姐姐的话,觉得娘这么做,实在不厚道。

二太太冷笑出声:“我们是要出来做买卖,不是做善人的!当然是怎么有利怎么行事!别人挤破了头想出人头地,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有权有势,别人欺不着,只有看咱们眼色的份?!”

许厚璞就说:“别人看在侯府的份上,见面先低三分头,那是人家有那份恭敬。实在低不下头八分九分去,咱们硬按着人,这不是……”仗势欺人么!

二太太险没把嘴给气歪:“这不是什么?!你想说什么?说你娘没成算,最没脸面的人,仗着进了侯府,硬装成大尾巴狼是不是?我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我还不都是为了你们吗?!两个没良心的,你们爹没了,我一个人吃苦受累养大你们,你们就是这样瞧不起我的!你们侯府高门大户,我不敢坏你们名声!我这就出了你们家的门户,再不给你们丢脸的!”

许厚璞和许玥真是两脸懵逼,这都是什么呀!就事论事不行吗?我们也没说什么呀,就是劝你好好跟人谈生意,别太强横了,正是多事之秋,低调还来不及呢,要给人抓到了把柄,祖父都得受连累。

二太太又陷入她那个“灰姑娘被整个贵族阶层嫉妒、针对、欺凌”的情境中,从老侯夫人只想把她定给寒门学子,到她和二爷情定终生后的遭遇的各种迫害,又说到府中妯娌如何排挤她,姻亲世交家的女眷如何变着法子害她出丑坏她名声,说到二爷去后她受的林林总总的委屈和“生死考验”,最后说到许玥的说亲难、许厚璞的换-妻-难……

从马车上说到了定好的酒楼雅间,许厚璞和许玥俱是生无可恋,好几次要打断她转个话题,硬是大败而回。待听到二太太说到两姐弟的亲事,他们再坐不住。

“娘,我媳妇儿挺好的,干嘛要换啊!”这是许厚璞。

“您真的要在这里说女儿嫁不出去,儿子所娶非人吗?”这是许玥。

二太太被儿女有志一同地质疑,内心的苦水汩汩往外流淌:“说你们没良心,可不是没有说错!娘为了你们,操-碎了心,你们还觉得那个丧门星好!她要真好,侯爷就让大房去娶了。还不是打量咱们没有支应门户的,欺负我们孤儿寡母!那个丧门星……”

雅间门开了,她嘴里的丧门星就站在门口。许厚璞跳了起来,上前就拉他媳妇儿的手:“媳妇儿……”

许玥也是疾步上前,小心地看着舒德音的脸色。

二太太被这一幕刺痛了眼睛:“丧门星!说的就是你!你个祸害,我就该知道沾上你没一件好事的!我还想你哪来的好心,拿出方子来开食肆。原来在这等着我呢!想把我亲生的骨肉挑唆得跟我离了心,你做梦!”

早在提议开食肆时,舒德音就准备好了面对这一幕,她一步跨进雅间,反手把门关了:“我看楼下跑堂的小二,就在楼梯口,正不知该不该上来呢。”

二太太就住了嘴,她最要的就是一副脸面,哪肯再吵闹叫人看了去。只一双眼睛,红通通瞪着舒德音,要是目光中的怒火有实质,舒德音此刻应该是具烧焦的尸体了。

舒德音努力不去理会,她为这一刻的自己感到骄傲:“三哥,点菜了么?太冷了,帮我点个素锅子吧?”

二太太一拳打进棉花里,怒焰更高了一层:“你还有脸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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