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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看见过的脸,在睁眼之后又忘记的一干二净了。
五点四十五。今天醒的时间还算正常,略早了点罢了。裴旅拉开厚重的窗帘,外边的天色还未亮,夜的沉寂依旧弥漫在暗淡的天色中。他按开灯,任暖色的灯光充斥了整个房间,他在床头呆坐了会,在夜色的背景中发着呆。
太阳穴隐隐发着痛,裴旅下意识地摸向床头,摸了个空,这才意识到家里的烟上个星期就抽完了。
冰箱里有一袋昨晚买回来的面包,他拿了一块出来,两三口随意地塞进了嘴里,伸手捞过书包,又抓了把放在鞋柜上的零钱。六点钟,他出了门。
远方渐渐亮起来了,马路上的红绿灯在这微暗的清晨中变换着颜色,路灯还没关,好似昨晚的夜色还恋恋不舍,在未醒的早晨努力散发着最后一丝宁静。
街边早早支起了买豆浆油条的小摊,氤氲的热气成为小摊的招牌,裴旅买了份肠粉,坐在街边的小桌子旁,慢慢地吃着。
天亮了。今天有朝霞,烧着的云朵,粉紫的天空,罩着万物一片昏黄。裴旅吃完最后一口肠粉,拎起包,朝学校走去。
霞光往那个方向蔓延开来,裴旅加快了步调,追着朝霞的尾巴,心情愉悦地站立在了学校门口。
老校灰暗的色调被霞色一片劈开,耀眼的颜色慢慢延伸,连掉灰的墙面也染上了那份金黄,显出了几分强加的活气,好似一个美好的清晨的开头。
“让路。”
有人撞了下他的肩膀,从旁边挎着包走了过去。
裴旅眯着眼看向那人的背影。被渡上金光的褐发,从宽松衣领间露出的一截脖颈,校服皱巴巴的,好像在床上翻了七七四十九个滚似的。季瀚歌一大早就散发出了属于他的生人勿近感,那股烦躁的怒气裴旅从刚才的一个擦肩中就感觉到了。
“喂,撞了人不道歉?”裴旅跟在了他背后,懒洋洋地开口。
“别惹我。”前面的人揣着口袋,自顾自走着。
“哟。这么厉害呢。”裴旅笑了笑,“教你基本的礼貌呢。”
“你想怎么教?嗯?”季瀚歌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忽然转了过来,裴旅险些撞上他,“打一架,嗯?”
“有病?”裴旅的语气冷了下来,“打嗨了?别跟老子说打架,不打,滚。”
“裴旅。”
季瀚歌看着他,在那张灰暗的墙前,两人间蒙着层金黄的朝霞,他看裴旅的眼神越来越复杂,渐渐渗出几分厌恶。
“别来恶心我,**。”
“季瀚歌是吗?”裴旅迎着他的眼神,不爽地皱起了眉,“据我所知,我们只见过两次。”
“一次在你打完架后,厕所门口。一次是昨天,你欺负人家女生,在街头和一男的对峙,火锅店门口。”
“你可以对老子有意见,给我一个理由,我他妈就见了你两次,你揪着我骂啥呢?”
“哈,我欺负女生?”季瀚歌好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勾起嘴角讽刺一笑,“喂,你长脑子了?”
“你他妈再说一遍?”
“你自己他妈好好看清楚。”季瀚歌瞥了他最后一眼,往教学楼后面走过去了,“你的那位所谓护着女同学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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