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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太久平平淡淡的日子了，连这点小事都会勾起回忆了啊。

晚上又要做噩梦了。

裴旅抓紧了自己的右手臂，手指摩挲着，感受到了藏在衣袖下的凹凸的疤痕。

即使被招摇的刺青遮住，也隐藏不了的疤痕。

一条花臂，一臂糟糕的伤疤。

我这该死的过去。

季瀚歌插上耳机，点开了一首摇滚音乐。

下雨了。

他点开自己的手机相册，划拉几下，点进一个密码相册，看着里面存着的一个视频和几张相片。

看了会，就锁上了屏幕，他把手机揣回兜里，按了按耳机，摇滚的节奏更加清晰地靠近他的耳膜。

隔壁班吵吵闹闹的，传来一阵阵拖动桌椅的声音和老师的喊话，他低着头，闭着眼听着音乐歇息。

台上的老师好像喊了他好几声，他没理，只是听着耳机里的音符跳跃翻滚，一下下奏出疯了般的鼓点。

有人拍了他一下。

“季瀚歌。”

是魏归，他站在窗外看着他。

“聊聊吧。”

“嘶......”回家的路上下了雨，裴旅没带伞，淋了一身回来，到家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小腿上的痛意，那里的伤还没好全。

“废物啊废物......裴旅，你真是个软弱的伤残病号。”关了门，坐在门口的鞋柜，就着亮着的一盏小灯轻轻挽起裤管，露出一截小腿。

可能是追孙彬的时候跑的有些猛，原先已经结好疤的地方有些隐隐裂开的趋势，渗出了点血，倒不是很严重，裴旅拿纱布随意包了下，又套了块塑料布，瘸着只腿跳到房间。

脱了湿透的衣服，去浴室洗澡。

朦朦胧胧的水雾，薰衣草香氛的浴液味，水珠顺着腰线淌下，手臂上抬拉扯出的漂亮肌肉线条，被水冲洗后感觉更加清晰的刺青图案，隔着层透明的玻璃，组合成一幅赏心悦目的画面。

怕水碰到伤口，草草洗了几下就关了水，顺手捞过挂在墙上的毛巾擦了擦头发，套上裤子，擦干上身的水珠，往后一躺坐到沙发上。

沙发对着落地窗，窗外雨雾翻涌，阴阴沉沉，房间里的光线昏暗，他没开灯，就静坐在一片黑暗中。

周遭寂静，只剩雨声。

“孙彬和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和他不熟，只是碰巧看见了罢了。”

魏归点了支烟，把烟盒往季瀚歌那一推，“抽不抽？”

“不抽。”

“你说孙彬......你究竟看着他干什么了，猥琐女孩？他和我们说看到你去欺负那女孩了，这话我不太信，他可不太像什么正义使者。”魏归把衣袖放下来，盖住手臂的伤，“这事...真的和裴旅没关系，他也不知道你们发生什么了。”

“嗯。看出来了。”季瀚歌拔了耳机，点开几张图片，“他......和那女孩有点交易。”

“我草...？交易？不是我想的那种吧。”魏归凑上前去看那几张图，照片有点模糊，但能看清是孙彬和那个女孩正在超市的货架角落，两人低着头，不知在干什么。

“不是。字面意思的交易。”季瀚歌放大细节，魏归看见他们手上露出的一点粉红，是一叠的现金。

“孙彬和她换了什么？”

“......”

“说啊？”

“我不确定。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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