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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下雨了。
季瀚歌瘫在裴旅家的沙发上,昏昏欲睡。
今天的雨势略大,不同于冬日缠绵的细雨,今日的雨来势汹汹,雨点拍打窗户,凑起激昂的交响乐。窗外风声凛冽,裴旅没关窗,透气,几缕雨丝顺着风飘进室内,靠墙的地板上有了点水迹。
裴旅抽完了第三支烟,问道:“你们要怎么走,我借把伞给你们?”
“都可以。有点迟了,我可能得先走。”宗翎不安地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伞塞在门口鞋柜底下,自己去拿。”裴旅指了指门口,又看了看坐在沙发上快要睡着的季瀚歌,轻轻地叹了口气,对宗翎说,“你......你先走吧,我和季瀚歌聊会。”
“好。”宗翎怕太迟,急急忙忙地拿了伞走。
门“哐当”一声关上了。
季瀚歌掀起沉重的眼皮,看向一边靠着墙准备点第四支烟的裴旅,“要聊什么,别抽了,闻着烦。”
“嗯。”裴旅顿了顿,还是把烟收了回去,“我有个事......和你商量。”
“说。”
“孙彬......要你的手机。”
“哈?”季瀚歌挑了挑眉,“你还真是他的旅哥啊?来找我替他要东西?”
“不是,我有点原因。啧......不太方便和你说,总之我得帮他这个忙。”
“原因?你有什么原因,如果凡事都有原因逃避,那是不是杀人犯都能免刑了啊?”
也不知怎的,季瀚歌的语气忽然就变得尖锐起来,好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他挑衅一般地看着裴旅。
“......不是,我说季瀚歌,”裴旅皱起了眉,烦躁地舔了舔嘴角,“你他妈哪来的这么多恶意针对我?有病吗?”
“啊,我针对你?”
季瀚歌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久坐有些僵硬的腰骨,侧过头冷冷地盯着裴旅。
身后有道闪电撕破了天空,在雨幕中转瞬即逝。
“一切都是你起头的。”
“什么?”
“我的噩梦人生,就是你们那群人造成的。”
裴旅瞳孔紧缩。
季瀚歌一步步走过来,天色昏暗,他脸上的光影随着闪电影影绰绰。空气中的湿气浓重,一股暴雨浇洗万物的清新潮湿味道透过未关严的窗爬进来,裴旅感到他靠着的那面墙渐渐渗出冷意,一点一点,湿气透过外衣,似乎想要与内里滚烫的血肉斗争。他穿的本就单薄,湿意刺得他头脑有些晕眩。
“孙彬拿什么威胁你了,啊?”
“......”
“你能怕成这样,答应帮他做事,你贱不贱啊,裴旅。”
“你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
季瀚歌的拳头挟着劲风狠狠地落在裴旅身后的墙上,裴旅感到脸侧忽然滑过的冷意,他闭了闭眼,试图缓解眩晕带来的一阵恶心感。
“我认出他了,自然也认得出你。”
季瀚歌说。
裴旅一天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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