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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你是不是疯了......阿斐是我们的孩子,不管他再怎么样他都是我的孩子啊!”
“我已经决定了。”
“阿斐只是为了这个家,为了我!他做错什么了啊......”
“别说了,就这样吧。”
“哐当——”
老旧的木板门被关上了。
楼上终于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夹杂着别的楼层锅碗瓢盆碰撞及洗碗的窸窣声,有人小声议论的声音,电视机节目的播报声,裴旅把凉了的炒栗子扔在楼梯拐角的垃圾桶,转身掏出了手机往楼下走。
“喂,阿斐,你工作的酒吧在哪?”
“嗯?干嘛?这个点来找我,你吃过饭没?”
“地址。”
“......你怎么了?”
“快点,我想见你。”
“是不是我爸妈又吵架了啊,害的你心情这么差来找我,没事没事,他们最近常吵架,我都习惯了。怎么?我带你去附近吃个饭吧。”
夜晚九点半。
两人站在地下酒吧的楼梯口旁,有风携带着地下动感的音乐从底下灌来,吹的后背发凉。脚下的水泥地落满了烟头,角落里一个小垃圾桶被人踹的支离破碎,里面装满了褐色的玻璃酒瓶,裴旅就看着那些空虚的酒精载体,呆呆地站着。
“裴旅?说句话?”
“......”
阿斐指间夹着截将燃尽的烟,半天没得到回应后转头看向裴旅。地下酒吧红绿的灯光从楼梯口照上来,裴旅身影的轮廓被渡上一层迷幻的夜间色彩,从阿斐这个角度看去,他的每一寸皮肤都在各色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他微肿的眼皮,甚至未干透湿成一小撮的睫毛,都被灯光打磨成了一副加了锐化的夜景图画。
“......怎么哭了啊?怎么了?”烟燃到尽头,阿斐被烫了一下,面色狰狞地甩掉手里的烟头,“唉......咱们是男人,男儿有泪不轻弹啊裴旅,别哭别哭,阿斐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哈。”
“你他妈**啊......”裴旅在一边吸了吸鼻子,转头不想看他,“给我张纸。”
“行行行等等哈我掏掏......”阿斐手忙脚乱地从兜里掏出一包酒吧赠送的餐巾纸,一股脑地塞在裴旅手里,“赶紧给我擦干净了啊我们去吃饭,多大个事你哭啥呢......”
“我没哭......我哭个屁呢......”
“好好好没哭没哭,我去找领班请个假,你在外面等我一下啊。”
阿斐匆匆下楼回酒吧请假,裴旅在外面擤完了一包纸的鼻涕,红着眼在寒风里跺脚。
不该告诉他。
阿斐已经够累了,他不该承受这种打击。
一月底的天真是太冷了,裴旅从学校过来到现在衣服都还没换,校服里就穿了件单薄的卫衣,此刻在一月的凛冽寒风里实在是有点受不住。
不能告诉阿斐。
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寒冷终于让裴旅的大脑冷静了下来,他又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努力平息内心沸腾的愤慨。
“——同学?”
“同学?”
“同学,你是青崇四中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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