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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旅从没在他面前哭过。

裴旅常常和他说,有事情要告诉他,有需要就去找他,阿斐也对裴旅说过同样的话,甚至郑重其事地发过誓,阿斐每次都感觉自己成长了,自己可以承担起来,可到头来,却总是裴旅在安慰他。

总是裴旅站在他前面,帮他阻挡一切苦难与风霜。

裴旅什么都不和他说,什么都一个人扛着,什么事都自己熬,和他玩这么久,裴旅他......裴旅他从来没和阿斐说过他是同性恋的事。

阿斐缩在天台的角落,摊开了手心。

掌心里的伤口血液差不多凝固了,干了的血黏在他的手心里,触目惊心的一片,那条被铁皮割出来的伤横穿掌心,他刚拿包里备着的白纱随意裹了一圈,甚甚遮住伤痕。

阿斐把头埋在臂弯,深深地,用尽力气直达肺腑地吸了一口气,憋了三秒,重重地叹了出来。

他该怎么办。

裴旅为他付出够多了,他可能是好心给阿斐塞钱,却不料会撞上单雷丢钱一事。阿斐相信裴旅,不可能是裴旅偷的钱,但是谁调换了这笔钱,阿斐只能把嫌疑人框在班级同学的范围里,不能下定论,况且裴旅说他的钱是三千,那多出来的一千又被谁拿走了,这些他都不知道。

他现在要怎么面对裴旅,是他毁了裴旅,裴旅本可以好好的,正常地度过初中三年,但因为他,裴旅得承受那些人的带有恶意的目光。

他没法再正常面对裴旅了。

阿斐想。

“你小子手怎么了?”

酒吧老板今天难得的早来了,穿了身暗红色的骚包西装,把皮包按在吧台上,点亮酒吧门口的招牌灯箱。

“......不小心割到了。”阿斐低头看了看。

“你不会自残吧?这个年纪的小鬼多的是这种**呢,你可别啊。”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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