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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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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确定吗?”

“是的。”

“机会难得,放弃就太可惜了。”

“我想过的。”

“你还很年轻。”

“就是太年轻了。”

“以你的能力,完全胜任拟态计划。说实在的,我想知道理由,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正当的回复。”

“我只是单纯的不想去做,留在信息部挺好的。而且,考虑到着床计划,我的回避比较有利。”

“如果真的是因为着床计划,那我早就跟鸫作思想工作,而不是你。而且,调离达尔文对计划更有利。”罗伊?埃舍尔烦躁地想点烟,但考虑到柯安塔,没掏出来,继续说,“我只是不想放弃一个人才。亚连把你拨给我,就是想多给你深造的机会,结果你一次都没抓住,真搞不懂在想些什么。”

“这个你大可放心,我很早就跟亚连谈过,深造啊晋升这类我不感兴趣。”

“你只想做你想做的,嗯?”

“是的。”

“你真的确定吗?”

对话又回到最开始,在一旁观望的莫测都要看不下去,对罗伊的谈话技巧深感绝望,立刻做个手势站出来说:“到此为止吧,强求没有好结果的。”

罗伊往沙发上一躺,心累道:“推荐到查皮斯特攻读深造,两年后直接在普朗克太空港担任拟态计划总设计师,这哪里不好了,你说,哪里不好了?”

莫测说:“可能是太累了吧,我听着都觉得艰难。”

罗伊呸了一声:“放屁。”

莫测给他们两人满上一杯浓郁的菊花茶,说:“我们谈点别的。先来说说你跟鸫相处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小打小闹小摩擦的?”

罗伊呵的冷笑:“天天秀恩爱还差不多,哪有小打小闹。”

莫测瞪他一眼:“那你可知道的真多,我的老机灵鬼。”罗伊耸耸肩,知趣地闭嘴,莫测这才转向柯安塔?瓦尔黑茨,这个大儿子的恋人。外貌无死角,性格也没什么可挑剔,只能说唯一的疑虑是他不是人类,不过如今他的外观比起宇宙的尽头里的惊鸿一瞥还是天差地别,莫测也不敢确认他们是否为同一人,他是否为自由民,只好退一步,撇开这个问题,转而言他。

“我花了点时间看了下你的档案,你曾经住院过一段时间,是因为……药物过量。”

柯安塔委婉地指正,仿佛讲的并不是自己的往事:“是摄入过量致幻剂,静养三个月。”

莫测努力选择措辞,以免触碰到对方的防线:“这件事……我更关心的是之后你,或者你的周边环境有什么改变。”

“我觉得你想问这对我有什么负面影响。”柯安塔耸耸肩,“大概最大的变动是转专业,和亚连那边的家事。哦,还有亚连戒烟了。”

“那我们也是不是该……”

“不用这么麻烦。我没怎么在乎这件事,都已经过去很久了不是吗。”

莫测见状,把档案关掉,暗示抛开过去,仅谈现在。柯安塔了然,喝了口茶,做个继续的手势。罗伊看着他俩互动,突然觉得自己没什么插入的余地,就拿起饼干看戏。

结果,莫测开门见山,一上来的问题尺度之大吓得罗伊差点喷出一嘴饼干渣。

“你们在**上有什么问题吗?我是说,如果你发觉鸫在这方面有什么迟疑的话,尽早提出来,尽早做心理咨询。”

令罗伊震惊的是,柯安塔对答如流,脸色自然,不见半分尴尬之意,顿时,他惊叹果真后生可畏,若是有人这么问自己,可能会先脸红耳赤个三五分钟,绞尽脑汁组织语言,才能支支吾吾吞吞吐吐地回答。转念又一想,他似乎就没有见过柯安塔神色大变,连简单的脸红尴尬都没看过。

“没有什么问题。通常都是他做主动,我们都能互相配合。”

“你们通常多久做一次?”

“我们交往以来只做了两次,第一次是刚见面的时候。”

莫测其实更想问的是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但转念一想这问题肯定很敏感,还是换了个说法,顺着这个话题讲下去,装作对他们俩的感情史很在意的模样,所幸的是柯安塔接受了这个设定,没有什么迟疑就继续说下去。

“当时我们两个人的状态都不是很好,他比较颓废,我脾气不好,算是各取所需。后来相处了一段时间,性格和生活习惯上就慢慢磨合了。”

“听起来你们刚开始并没有现在那么和谐,大概是什么问题上有摩擦吗?”

“对某些问题的看法不一样吧。他那个时候大多数时间都在发泄情绪,滥用纳米构造体,花了一段时间才控制下来。后来我摸清楚他的底线和脾气之后,就没再出现过摩擦了。”

“所以说,实际上是你在迁就他。”莫测开始觉得这个问题就有些严重了。

“我觉得这是包容。”

“不不不,这不是包容,这是单方面的包庇。”连罗伊都看出来问题了,喝了口水转向莫测,“找个时间跟鸫谈谈。”

“我觉得这不是鸫的问题。”

莫测摆摆手,连连摇头:“不单单是鸫,你们都有问题。感情是双方的,不仅指爱意,还有宽容和饶恕。”

柯安塔话语停下,眼帘下垂,视线落到斜前方的地上,似乎在犹豫,但实际上是在想怎么说得清楚,又不至于讲得太多。

罗伊接着莫测的话头,但说出的话非常压抑,连带着气氛也凝重起来:“有的时候,人会把依赖错认成爱恋,会将憎恨转化为欲望,还会生出莫名的情愫,一旦摧毁内心防线,就会做出很多匪夷所思……”

“如果鸫听到这句话,一定会跳起来骂你一顿。他脾气不是很好,打我的时候也没手下留情,骂人的时候也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当然,很多时候嘴巴跟不上大脑,越骂越混乱,失了逻辑。”柯安塔莞尔一笑,并对自己打断话道歉,继续说,“我这么说,只是想说明,我跟鸫在一起很久了,见过他各种面孔,各种神态,少数时候他会濒临崩溃的边缘,曾有一次彻底崩溃。无论是哪个面目,我都觉得他没有错,如果有错,他会比任何一个人更早发现,在发生悲剧之前扼死自己。如果你们非得跟他谈,最好换个话题,不然他可能听到一半就会气走。我想比起纠正和引导,他更需要鼓励和承认,毕竟从来没有人教过他什么是爱,怎么去爱。”

莫测皱起眉头,说:“所以,他只能观察周围学习什么是爱,如何去爱,但又有谁能够证明周围的爱是正确的,是双方的,是没有问题的。这是你想论证的逻辑对吧?”

柯安塔微微低头,喝了口茶,不置可否。莫测和罗伊尴尬地对视一眼,后者耸耸肩。

柯安塔放下茶杯,说:“本来我想干脆点说闭嘴的,但是觉得太没礼貌,才多说了一堆废话。”

“……那你下次还是直接说吧,我们都能虚心接受、转移话题的。”莫测说。

于是罗伊尴尬地转移话题:“不如我们来讲讲普朗克太空港的拟态计划吧,那边保守派扎堆,每个都跟拉德里安一样难办,急需人才去坐镇。柯安塔啊,组织很赏识你,希望你去那边,你能不能……”

柯安塔:“不能!”

罗伊一巴掌拍到莫测头发上:“你看你立的的什么新规矩,现在柯安塔都懒得跟我们客气了!”

莫测赶紧把发型摆弄回来,柯安塔轻轻地笑了,顿时,刚才的尴尬和压抑气氛一扫而光,显然,就算是单独的家庭小会,两位长辈也不想弄得倚老卖老,单方面地责罚施压。

心情轻松了一些,柯安塔也识趣地言他:“说起来,拉德里安上将再反对纳米构造体,他跟鸫相处的时候倒是非常和蔼可亲。那个时候他们在酒吧里面很聊得来,黄段子都已经讲了一箩筐。”

罗伊大吃一惊:“什么,他们见过的吗?那种保守派的还会讲黄段子,还懂得用黄段子来跟年轻人套近乎?”

莫测内心警铃大作,但依然不忘先吐槽兄弟:“保守派又不是保守在生活情趣上。他是不是看出来鸫跟纳米构造体有关,有目的接近鸫?!”

柯安塔淡定地说:“因为那是在gay吧。”

罗伊:“……”

莫测:“……”

罗伊拍案而起:“普朗克太空港算什么东西,我等达尔文太空港的反抗势力还没有彻底清除,怎能率先转移战力?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将拉德里安?初昂夫列为首位观察对象,密切关注动向,严格控制他跟莫鸫的接触,紧急时刻可以阉割处理。”

莫测:“言重了,阉割过于不人道,还是直接射杀吧,这样的他墓碑还能盖上国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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