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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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鸫扫了眼旁边被五花大绑的政党议员们,然后收回目光,说:“我以为海盗都是踹翻政客饭碗的无业游民,结果也不过是一群抢剩饭的饿鬼。”

“享受大蛋糕的人是不知道跪舔残羹的痛苦的。不过也对,你不一样,你是泡在蜜糖里面长大的。”

鸫听不懂后半句的意味,但隐隐约约能够猜出些什么,正想继续试探,海盗头子就拿着酒瓶上前,一手抓起鸫的头发,强硬把人拉起来,鸫挣扎着扯住他的手,但没能挣开,只见海盗头子手一甩,就把人扔到那些议员面前。鸫侧着身子喘息,披着的外套早在开始就掉了,露出半裸的上身——为了不要粘住伤口,止血包扎的时候柯安塔脱掉了鸫的上衣,只留下简易的绷带,只是刚才的动作过于激烈,伤口又染红了。鸫咬着牙,身体微微颤抖,漂亮的脊背和胸膛上全是汗。柯安塔喊了一声,被身旁的海盗用枪逼退。

海盗头子踩在鸫的头上,居高临下地对议员们说:“还有十分钟,我们就要开始玩扔垃圾游戏。你们谁想代替这个漂亮的小男孩,第一个下去呢?”说着,他用更大的力气碾压,硬邦邦的皮靴底研磨着鸫的太阳穴,鸫咬紧牙关不肯作声,可嘴角已经流出一点血丝。

一名女性议员看不下去,破口大骂:“你这个恶魔!居然这样对待孩子!你会下地狱的!”

“很好,那你来当第一个好吗?”海盗头子笑了,“你来代替这个蔑视政治、贬低政党、诋毁政权的小男孩,可以吗?”

鸫呸了一口血,骂道:“要扔就扔我!废什么话!!”

柯安塔挣扎着站起来,打断鸫的话:“我代替他!我当第一个!”

这话音刚落,海盗头子抬枪扣下扳机,直接爆了女议员右手边的人的头。一时间,全场安静下来。

海盗头子放下枪,在脖子上一抹,说:“抬出去,等下死人跟活人一块扔。”

海盗把尸体拖到另外一节车厢,又有人押着柯安塔随后退出去,车厢门自动关上,那边会发生什么完全无法看到。

鸫拼命挣扎,想往那个方向爬,却被人踩住双手,钉在地上。酒瓶开了盖,直接往头上淋,等还剩下小半瓶的时候,就改了方向,在他上身来回倒,像是什么杀戮的献祭仪式,也像是开餐前给食物浇生抽。鸫剧烈地咳嗽起来,呕出的不知道是血还是红酒。咳完了,身体又开始颤抖,接着引发短暂的痉挛。酒精尽管能够消毒伤口,但是这么一倒,也只会疼得死去活来。他呜咽了两声,又昏死过去。见人没动静了,一个海盗把他架起,扔到头子坐过的位置上,双手绑在扶手上,经过商议,还是把腿捆紧了。

鸫迷迷糊糊醒来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时间,海盗摆出来的时钟恰好过了半个小时,鸫闭上眼睛,缓慢睁开,只看到秒针已经过去十几秒。

柯安塔已经被扔下去了。鸫又闭上眼睛,拒绝看到任何一个活物。

负责扔人质的海盗回来了,刚进来就得意洋洋地说:“刚才那个红发的真爽,操着贼带劲,就这么扔了可惜。”

“你爽你妈呢。”鸫睁开眼睛,一字一句地咬牙切齿,“才不到五分钟,你他娘的早泄吧!”

海盗脸色一变,盛怒道:“放你妈的屁!”

鸫大笑:“有病就去治,不用就捐给有需要的人!搞一次就吃一片的人装什么逼呢!”

海盗青筋暴起,上前就是一拳。鸫等的就是他这一拳,头身因为这一拳的威力摆到一边,恰好掩盖了右手的解锁动作。这海盗还想再踹一脚,被头子阻止了。鸫一边低声笑着,一边摆过头来,嘴角的大片殷红血迹给他增添了几分妖艳的色彩。看起来他不单单蔑视政治和利益纷争,更藐视生命,是个十足的疯子。

他看向海盗头子:“快一分钟了吧,下一个要扔谁呢,不如把我扔下去吧?”

海盗头子呵呵调侃:“男朋友死了,你也急着去死?”

鸫笑着说:“是呀,在我眼里你们都是死人。”

海盗头子指指地上的人质:“那他们呢?”

鸫保持笑容:“一样。最后的结局都是死亡。”

“你倒是个哲学家。”

“所以什么时候可以扔了,我能选扔谁吗?”

“当然可以了。”他哈哈大笑,“反正都一样不是吗?!”

鸫抬抬手指,随便一指:“就他吧。”

头子拔枪,鸫目光掠过,手闪电般伸出,抓住他的手腕,用尽力气往后一折。一声枪响,海盗头子的脑浆喷满了车顶。接着他把这死人身子当作挡箭牌,朝周围的海盗们扫射,激光道道射出,在墙面上印出多个黑色弹孔,也迸出大片血迹。鸫得枪法确实不好,可以说非常的烂,但这么近的距离都射不准,那确实只有瞎子才干得出来。鸫不是瞎子,打不中头还是能打中身子,他给自己定的目标很明确,不求打死海盗,只求不打死人质。一口气,就把三个海盗放倒,其中有一个被削飞了半边头发,激光在他脑袋上划出一道红透的痕迹,很像蹩脚的理发师错误地摆错了电推剪的方向和角度。

海盗们气急败坏地乱叫,歇斯底里地开枪。混乱中有人射穿了海盗头子的尸体。鸫只有一只手能自由活动,握了枪就提不住尸体。尸体整个趴在鸫身上,随着攻击角度的移动,越发碍手碍脚。有海盗拔枪瞄准鸫,也有海盗抓起酒瓶直接肉搏,更有海盗提起人质当作肉盾,耳边出了枪声、鞋底摩擦声、粗俗的怒骂声还有惊慌的求饶声。尸体扑通滑下地,鸫靠着本能来决定究竟是开枪解决最近的海盗,还是转手射断左手手铐。

酒瓶破裂,酒水灌了某个倒霉海盗一身,这倒霉蛋晕乎乎倒了下去,站在他身后的海盗甲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只见抓着仅剩一半酒瓶的那名海盗目光炯炯,另一只手甩了一枪,海盗甲躺下了,他调转枪头,把瞄准鸫的海盗乙也给点趴下了。

这下,抓着人质脖子的海盗反应过来,举枪要干这个二五仔,结果被鸫抓住空隙,打中肋骨,吐出血倒下,差点没把人质压个半死。

“够了!”仅剩的两名海盗大吼一声,以此来震慑所有人,同时还踢翻了脚边的人质,“都他妈给我放下枪!”

鸫和那名反叛的海盗相视一瞬,同时扔下枪。

就近的那名海盗跨过两具尸体,平稳地举枪指着反叛海盗,缓慢靠近。而另一名海盗则用另一边迂回远离,往下一个车厢走去,打算叫人。可以说他们的战术非常老练,一眼就看出没了枪的鸫根本没有战斗力,唯一有战斗力的只有无伤的海盗,而且他俩的走位相互配合,各自既是对方的盾牌,也是对方的眼睛。只不过他们忽略了一个因素。

女议员突然冲出来,抓住了打算前往下节车厢的海盗的腿,将人绊倒。与此同时,反叛海盗暴起,抱住身旁海盗举枪的手,一个背摔把人抛向空中,恰好砸中前面的海盗。激光枪走火,两人撞在一起就不动了。

反叛海盗捡起把枪,打断鸫的手铐。鸫看着他眨了眨眼睛,这人恰好是刚才扔了人质、语言猥亵柯安塔的海盗。

“鑫?”鸫试探性地问。

海盗点头,鑫的精神控制能力还没强到让他开口说话的地步。

“柯安塔安全吗?”

海盗点头,鸫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缓和下来。

鸫揉了揉手腕,说:“这里我能搞定,你去救其他的人质吧。后面车厢有12个海盗,135个乘客。你能搞定吗?”

海盗继续点头,搜了几把枪别在腰间,却在站起来的瞬间倒了下去,身后的门上是一滩脑浆。人质们尖叫起来。

鸫挣扎着,却滑到地上,海盗头子将他踩在脚底下,鞋后跟恰好卡到后腰的伤口上,疼得他两眼发黑。

“看起来,你们的伎俩还是挺丰富的。”海盗头子说。

鸫笑了笑,只是呵出的气息都断断续续:“过奖,你也很厉害。”

海盗头子整个头部的伤口已经愈合,只剩下头皮露出些新生的皮肉,连带着头发都开始重新长出来。在他对着终端给后方简短地下命令的时候,头发已经长出了一指长度,还代替了之前一小簇白发。

“太可惜了,你居然还没法自愈。”

“那是当然,我只是个普通人。”鸫斟酌用词,“而不是什么……融合者。”

人质们吓得面如土色,其中一个缩了缩腿,因为动作太大,不知触犯了海盗头子哪根神经,立刻被击毙。血从死人的身下缓缓流出,鸫闭上眼睛不想再看。

“这就不敢看了?当年我还有份正经工作的时候,这些就已经是家常便饭。”海盗头子说,“有纳米构造体的地方,就有流血。”

鸫说:“对不起,我跟那玩意一点关系都没有。”

海盗头子说:“那可不一定,我想看看你恢复之后的模样。”

鸫:“那太可惜了,我快死了。”

海盗头子:“没错,这次轮到你了。”

说完,他把死人踢下列车。死人的脚绑着绳子,连着鸫的双手。牵扯之下,鸫也被拉了下去。

海盗头子在越来越远的高处说:“就让我看看你最后的模样,莫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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