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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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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醒了。”“醒了!”

花允期听得耳边一片芜杂,这就睁了眼来,见面前尽是村人一言难尽的面孔,而自己手脚被缚像条虾子似的挂在墙上。

“叛徒!”他们骂她,委屈不解,怨恚愤恨,心灰意冷。

花允期目眩般眯起眼,依次在人群中看到了王郊的幸灾乐祸,村长的难以置信和小玉的一筹莫展。

她听着陆陆续续的叫骂拼凑出了自己身为叛徒,与妖兽私通,抹去阵纹,卖村求荣的故事。证物正是她身上藏着的九婴佩。

又知道如果不是王郊与自己不对付,从而发现了异常,这阵纹会损毁得更多。然便是如今这破损程度,护山阵也开不起来了。村人的心血全部白费,整个村子都会为她投靠妖人的虚荣付出生命代价。

村人将青年吊在塔底暗牢,留下几名守卫,剩余人等全部面色凝重地上去开会。而花允期略微动一动脑就明白自己还是被王郊给暗算了。

想来他才是那结妖毁阵之人,最终却将罪状轻易推到了自己头上。然此次也算过于轻敌,或是没有想到有人会因一己私欲罔顾全村性命。

花允期心里却并无绝望之情。

她猜出那九婴仙人八成便是龙那香。既然这福境压制灵元,那就没有道理只压自己一人。

这么想着时,牢门忽而吱呀一声,小玉就溜进来了。

“阿质。”她边解锁链边低声道,“你走吧。”

“不。”花允期就道,“小玉,信我。我有办法。”

“你还有什么办法!”小玉气结,吐字又轻又快,“王郊马上要来杀你了,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花允期一怔。“此事尚有转圜余地。”迟疑一下又道,“九婴仙人,我可能认识。”

小玉就是一呆,“认识,你怎会认识?”

“从前偶然相识。”花允期就叹一口气,“如今本该是一路人。”

小玉牙关一颤,“胡说八道,你一路的人在这儿呢。”

这回轮到花允期呆了。

她试着去叫龙那香的名字,发觉居然无法成言,心中这就云开雾散,瞬间明了。转念一想却不好,“那九婴仙人是真的妖兽么?”

“真的,不能再真了。”小玉,不,龙那香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你也使不出……”

“不然你以为我那时指着牵牛花想做什么?”

花允期一窒,现在想来该是为了展示木灵息吧。

两人相峙片刻,花允期便道,“还有一法,不知你是否愿意配合?”

“有办法就快说!一会儿王郊真的要下来了!”龙那香想事已至此哪还有不配合的道理。

“我要你的血。”花允期静静看着他。

太古凶兽迦留好以龙为食,常取魂而舍血肉养其身。后者甘美百倍却不取,是因其毒性逾百倍。其时亦有好口腹之欲者沦于血肉之毒,终欲/火焚身而亡。

花允期知道苍龙血于己而言是一味猛毒,但为饵食,却足以唤醒兽魂。

她见龙那香点了头,两指就在他颈边探好位置,然后毫不留情一口咬了下去。

这下牙齿生生切入血管,无异于一口铡刀铰在皮肉上,霎时便教娇嫩的少女痛呼出声。方疼出半声便被紧紧捂住嘴巴,又被一臂之力抵在墙上不得动弹。青年将少女制在墙边,一边吸血一边留意外头的动静,丝毫未觉怀中那人面上如晕霞影,眼畔流霭飞红。

龙那香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先时只是疼痛,后又感觉那两片薄唇在自己颈上吮着,一下一下,时轻时重,如同辗转反侧的亲吻,头就开始犯晕。他从未与人有过这般暧昧的接触,这下不由有些僵硬起来。

他麻木般听着血液细索流失的声音,觉出自己的心跳也一拍快似一拍。在他觉得心房即将炸裂之时,颈边那人终于起身,撕下一截干净袖子给自己作了包扎。

花允期瞧见他的神情就知道血吸多了。她能感觉体内沉眠已久的凶兽正缓缓吐息烈焰,那分外温暖的感觉沿着血脉一路烧到了失动的心脏,外界模糊的一切都逐渐纤毫毕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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