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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非(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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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瞬间,他把之前对这两人的印象忘得一干二净,心间酸涩失意立时与滔天妒火倾轧起来。

可是我抱过你了。龙那香看着花允期的背影,当真生起气来,你的心从前也一直在我身上。不是他,从来都不是。然后转念一想,不由气馁,如今自己失了灵息,不说花允期不认,就连龙家也怕是不会再认自己了。

是非拽着龙那香衣角,通体舒泰,只觉在这人身边待着比在灵泉里泡着都舒服。正是摇头晃脑之际,忽然被墨之弦截住,“小东西,你能感应到同我们一道来的两个人现在何处吗?”

他来之前便知道这片山头都是是非兽的,此刻果见那小童得意洋洋闭了眼,掐了一诀后便道,“在半山腰埋着呢!”

“是死是活?”“半死不活。”

“快!带路!”“不要揪我!”是非牙尖嘴利,冲着墨之弦胳膊就咬。

“还不是你走得慢吞吞。”墨之弦就吓唬他,“要是人死了我们就把你丢在这儿不管了。”吓得小家伙一把挂在龙那香腰上,“你瞎说,九哥哥才不会不要我!”

“还喊上了?”墨之弦就冲龙那香一笑,“小郎君,这小东西借我使使。”看龙那香兴致不高地点头允了,是非就泉眼似的掉泪珠子,“我不要离开九哥哥,呜呜呜!!九哥哥别把我给坏东西!!”

“你个小东西,哪来那么多门道!”墨之弦乐得欺负他,“走了!”

花允期与小归云一道跟在两人身后,只留龙那香一人独行。

是非果是个识路的,墨之弦得了他不情不愿的带领,很快寻到土埋半腰的墨与昌和花寻盈。但直到将两人掘出来捯饬干净,也不见龙那香踪影。是非就不乐意,瘪着嘴要去找他九哥哥,说这几人对龙那香不管不问,也不怕宝贝被人抢了。

墨之弦就觉得奇怪,“什么宝贝?”是非嘟囔着不愿细说。他就转问花允期,“可是在福境中得了什么奇珍?”

花允期想了想,将手中长剑提了起来,“未见奇珍,最后只得了这把剑。”墨之弦这才细细去看那剑,观摩几眼竟愈觉出些亲近之意,手指再抚一抚剑身便是撼然,“焚息!”

他道,“阿期,你这福境,掉得不得了。”顿了顿又道,“现在我倒是十分好奇,你们是如何这般迅速就能解谜破境了。”

花允期蹙了蹙眉,犹疑片刻才道,“斩了一只九婴与一对鸧鸹便出来了。”

墨之弦险些没拿住剑,“你说什么?”他震惊道,“九婴和鸧鸹?”

他也就体会到了焚息的凶残之处,竟是将这太古大妖与自己封在了一域。不过,眼前可能有比焚息还厉害的。想着偷瞄了一眼花允期,发现人正有些心不在焉地跑神儿,明显没把斩九婴取焚息这种丰功伟绩当回事儿。

花见影!你们家姑娘居然这么凶!你总不会认错人了吧?!

“我收回刚才的话。”墨之弦就一本正经道,“我觉得你可能被我占便宜了。”

说罢就听树丛一响,龙那香面色冷淡地走了出来,道,“抱歉,久等。”

墨之弦觉得他眼神不对,一合计,暗想难道这两人之间真有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小秘密?

“我正听你们做的好事儿呢。”墨之弦就挤眉弄眼,“小郎君,你可知道你们这回入福境弄了件什么绝世宝贝?”

“一把剑罢了。”龙那香看着花允期道,“境中称有名,境外唤焚息。”

墨之弦就被当场噎死。

怎么了现在的年轻人?是不把点荼五方剑当宝,还是崇尚起返璞归真的高妙境界了?

这一刻,墨之弦终于狐疑起自己是否不知不觉间已脱离了当今普世之道。

然后便听有人口齿不清道,“焚息剑!”是他那缺了颗门牙的表弟,被小归云喂了一粒丹药,终于如期醒了过来。

墨与昌很激动,跌跌撞撞爬了起来就要去看那传说中的灵剑。墨之弦就“哎”了一声,“墨兄弟先不要急,你还有东西落在我这里。”说着就往人怀里弹了一物。墨与昌劈手接过,正是他那沾血的门牙。脸色就有些不好看,脚步也僵在了当地。

“为了救你,我也是废了许多心力。”墨之弦就笑眯眯道,“墨兄弟有没有什么表示啊?”

“自有重谢。”墨与昌似是不愿开口,只轻声哼唧道。他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嘴里漏风,可太丢人现眼了。

“性命金贵,我要的也不多,一袋金谷子就好。”墨之弦不客气道,盘算着一次剥削个够本。

这算狮子大开口了。墨与昌这趟出来拢共才带了三袋金谷,还是算上从括苍洞天出来,再从南境五方会折返的花费。

五方会堪称是太合十年一次的盛事,由五方四境按着五行相生之序依次承办。届时五大家族要人及各界翘楚皆会参与,算是上古纪衍化而来的全境盛会。墨与昌为这会筹备许久。因当初那泽世五君的名号正是在上一次东境五方会上确立的。

他想自己只消在此次会上展露一番括苍所得之物,再与新结交的同伴起些风韵雅事,便不愁美名传不遍太合。

他想得好好的,当初为能博得花寻盈芳心而暗喜不止,现在就为遭上了墨之弦惦记而暗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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