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2）

“那你去看看宋建国的尸体，然后提取DNA之后拿去验验。”秦纠放下香菜抬了抬下巴，示意张泽清去拉尸体看看——解剖是不能随便解剖的，没有相关程序秦纠也不能擅作主张，除非张泽清真的看出问题来了，他才会考虑解剖。

他对前面的愧疚说嗤之以鼻，连环杀手有什么愧疚心？但又觉得后面的身份说有点道理，出于谨慎，这确实是一个合理的决定。

突然又多了一项工作的张泽清：……

我这张破嘴！

李凤死因并不复杂，可以判定为他杀，而且有严重的性 虐待情节。尸体身上多处开放性创口，多处粉碎性骨折，但不知道是因为凶手运气不好还是因为过于兴奋，李凤身上的创口没有一处是立即致命的，她最终死于肋骨骨折插进肺部导致的肺部血泡。宋建国是过量服食甲胺磷导致死亡，看起来也是很正常的。

“爸爸，这个样子可以了吗？”秦幼愔坐到秦纠身边，给秦纠展示现场报告，这个比写病历要求都严格，自然是要秦纠亲自把关的。

秦纠搓着香菜，勉强地打起精神看完，然后稍显疲惫地点点头：“可以了。这个案子是个大案，已经出现了多名死者，但是部委和省厅封锁了情况，你应该也不知道。

我怀疑这边这个案子跟那个连环案有关，所以一接到报案就带着张泽清和唐棠过来了——这段时间案子很多，苏队长忙得抽不开身，如果确定有关，他明天早上会过来。

至于你和张泽清说的自产自销，我觉得不像，一般来说自产自销的时间间隔不会那么长的。不过这也是个思路，明天苏队长来了我会让去查一查的。”

秦幼愔看着秦纠不是很明显的黑眼圈，说不心疼亲爹那是假的，他嗯了一声：“幸苦了，爸爸。这边有线索了吗？”

“有一点吧，”秦纠说：“情况不太对，这个案子的凶手跟那个感觉上不太一样。只看尸体的话，犯罪手法像，但是不如那个那么干脆利落，也不如之前那么缜密，但那把刀和凶手用刀的方式完全能对得上。光看这个也不能断定，等着刑警队的结论吧。”

秦幼愔点点头，其实警方最怕的就是这种连环案件，尤其是凶手心思缜密手法老辣的，破案难度倒是其次，眼睁睁地看着死者一个一个增加的压抑感和无法给逝者一个交代的愧疚感才是最能折磨人的。秦纠从业几十年，见过的大大小小的案件简直不胜枚举，更加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冷静镇定，但心理压力也是无法避免，这么长时间的劳累和心理压力让在业内以勤奋著称的秦纠都吃不消。

因为秦纠向来不讲究招待条件，这次又是在儿子这里，所以更不讲究了，干脆吃住都在警察局，反正宿舍有多，随便收拾收拾就行了。

简单的吃过晚餐后，唐棠也回来了，秦纠一行加上秦幼愔在秦幼愔宿舍里研究案件，唐棠拿出相机，给他们展示他在现场找到的一些信息：“现场很凌乱，凶手留下的痕迹很多，其中有价值的我已经进行了提样。虽然跟'李晓红案'很不一样，凶手并没有表现出强烈的反侦察意识，但作案手法有很多类似的点。”

“李晓红案”就是连环案件的名字，第一个受害者就叫李晓红。

秦纠把唐棠的相机拿过来仔细看了看，眉头紧拧，过了几分钟，他舒了一口气：“作案手法多处雷同，性 虐待情节相似，时间也能对得上号，我的建议是……串案。”

串案，多处痕迹。

秦幼愔三人精神一振，如果将这个案子串入连环案中，那么就意味着连环案的凶手已经浮出水面：在这个案子中，他留下了很多线索。

秦纠拿出手机，当着三人的面给省厅刑侦总队的苏队长打了个电话，汇报今天的工作情况以及串案的结论。

最开始都是很正常的关于案情的回答，讲完了之后，不知道他们又聊了些什么，秦纠看了秦幼愔一眼，说了一句明天不行。

秦幼愔：？？？

秦纠没开免提，三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明天到底什么不行。

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平时相当能缠的苏队长这次竟然没有过分纠缠，没多久就挂电话了。

“解决了。”秦纠没打算跟唐棠和张泽清分享谈话的内容，他挥挥手放他们走：“都折腾了一天，去休息吧。我跟愔愔一起睡，你们两个两间房自己安排。”

张泽清以害怕为由硬是挤到唐棠房里非要一起睡，秦纠皱了皱眉，最终还是没有教训他的精力，索性随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