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2）

没有了啊。

本来到沁白镇的路也不长，爷俩这么东扯西扯的时间过的就更快了，到了书铺村之后，女警官江大姐的小叔子一把扯掉耳朵上挂着的耳机，招呼他们下车。

那一瞬间，秦幼愔听到了耳机里网络情歌那令人窒息的旋律——也就是秦道长观察入微，发现江大姐的小叔子听着歌根本听不到他们讲话才跟秦幼愔讨论这些事的。

“秦哥，秦大叔，我带你上我老叔家！”小叔子姓宋——江大姐叫他宋三，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兄弟什么的，人很是热情，一下车就领着秦幼愔和秦道长去书铺村村长的家里：“我老叔是村长！你找人问事儿找我老叔准靠谱！咱先上家去，我去镇上叫我老叔！”

秦幼愔看了一眼秦道长，秦道长冲他摇摇头，于是他拉住宋三，婉拒了他的邀请：“那什么，宋大哥啊，村长家就不去了，我和我爷爷也不是来问事儿找人的，就是来看看，不麻烦您了。”

有了刚才的铺垫，哪怕秦道长没说什么，秦幼愔都自动把他的目的脑补成了封建迷信那一卦，为了保护群众的三观，当然是不好让群众参与进来的。

宋三挠挠头，有点奇怪：“咱书铺村有啥好看的呀？嫂子让我带你们来，说是有正事儿呢！”

秦幼愔镇定道：“我们就看看，暂时没什么正事儿的。要不这样，您先上相熟的人家里呆一会儿，一会儿我们如果找人再跟您联系？”

找地方呆着自然是没问题的，宋三也朴实，没想那么多弯弯绕绕，给他们指了路，又邀请他们一会儿上家吃饭去才走了，他还当人家祖孙太久没见了，现在想先聊聊再办正事儿呢。

他走的时候嘴里还嘀咕着：“难怪嫂子说秦哥好呢，这首都回来的大学生确实有礼貌又孝敬呢……”

这会儿离十一点还有一会儿，村子里的人大多在不远外的沁白镇上娱乐——搓搓麻打打牌之类的，路上几乎没看到人，安静的甚至有些诡异。

秦幼愔陪着秦道长一家一家地数门牌号，数到三十六号的时候，却发现好像已经没有下一户了——再往里走就是山路，哪里有什么三十七号？

秦道长沉默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看着秦幼愔说：“愔愔，你们警察局，最近是不是碰到了一起非常恶性的连环命案？。”

秦幼愔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您也知道？算出来的？爸爸他今天就是忙着找嫌疑人才没来接您呢。”

秦道长摆摆手：“哪有那本事？这事儿是五官王——哦，你知道的，十殿阎王之一，咱们观里供了，他告诉我的，让我带上你，把犯人找出来——人已经没了，尸体在这个村的三十七号。”

秦幼愔：？？？

这是什么神展开？道士帮忙抓犯人？川省的宗教政策也太成功了吧，宗教和社会主义社会适应得这么良好的吗？

秦道长看他笑容凝滞的样子就知道他很意外了，尴尬地咳了一声：“长话短说……凶手的祖母祖上是咱们酆都的，给五官王捐了座金身，后来他祖母作为家里独女嫁到这边来给他爷爷做填房，被发妻的儿子排挤的日子没法过，他从小被欺负性格又孤僻，他祖母担心自己百年之后孙子会出事，就求了五官王，说日后要替她照顾一二。”

“这……这也可以？”秦幼愔快要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了，事情离奇的发展甚至让他忘了那个人是个身负血债的命案逃犯，“不是，您不是说这人都死了吗？这还叫照顾一二？复活了照顾？”

“想到哪里去了？”秦道长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生死自有因果，他残害无辜，即使事出有因，落个不得好死的下场也咎由自取，我复活他做什么？再说，人恶自有天收，人要变坏，我管不了，五官王更管不了。”

“那怎么叫照顾一二？”收了人家的金身不干活儿不好吧？

“他死了我打电话报警给他收尸，这还不算仁至义尽？”讲到这个秦道长倒是理直气壮了，“你又不是没见着，都到这来了还看不见他家屋子，我要是不管他，他烂在地里都没人知道。”

报警……烂地里……

秦幼愔很无语，秦道长以往在他心里的光辉形象在此刻一去不返，收钱然后敷衍办事儿这种槽多无口的就算了，明明人家拜托的是你啊，怎么天天就想着给人民警察增加负担呢？儿子孙子都是警察也不能这么折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