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两处闲愁不知味（2 / 2）

“这和结婚又有什么关系？” 眼看着张博要开始发表言论之前急忙阻止，“等我看了资料再说吧。”马天尼把腿放了下来把椅子转到落地窗那边悲切切道，“完了这个元旦泡汤了。欸？兵哥哥以后你们革命内部的问题自行在内部消化了行不？非得扯上我，弄得我跟个外围是的东跑西颠。费力不讨好。”

“社会主义文化建设还分你我？”

“又跟我这耍官腔。我可没功夫跟你玩。我这还急着找老婆呢。”

“你这么风流倜傥害怕她跑了？”

“别打岔。说你呢？你背地里的事都搞定了啦？”

“什么背地里的，公司业务都不关心一天天净满嘴跑火车。这是竞标得来的，你给我好好表现别丢人。人家不是刚当上主持人了吗？你要是在做不出点成绩来可怎么办？真要被人说成是不学无术的富二代的公子哥了。”

“那我就当他背后的男人呗。”

“小心被人家踹了，广州可是个花花世界。”

“诶，这是在香港给你带的酒。”

“少贿赂我，要不你就干好活，要不你就把人家娶回来。”

“还是干活容易点。”马天尼站起来把那杯咖啡一饮而尽。那瓶所谓的84年的什么酒又一次被珍藏，越是收藏越舍不得喝于是藏得久了也就只能藏着了。84年的陈酿，他俩都是那年的陈酿却没有沉淀成珍贵的酒，反而像是醋。要么酸的要死要么已然坏了。人确实不如酒。

窗外突然阴沉了下来，几多雪花忽忽悠悠地飘落。落在了整日都无法安静下来的北京城，这一年的初雪寥落而散淡，浅浅的一层寂寞而寥落的飞舞着。那样的天气让人心情充满了灰暗，一切都失去了颜色，天冷冷的人也凉凉的。外面的女孩们穿着光鲜踩着高跟鞋发出啪啪的声音。一切都没能影响她们追求光亮鲜活生命的激荡活力，即使每天都加班到深夜。她们还是精神百倍毫无怯色。也许这就是青春，这就是活着的使命。女孩们装饰着无聊的夜晚里美丽的梦，却没有如梦般的生活。反而更加执着于梦中的情景而伪装着光线的生活轨迹让人相信于此。一直在眼前闪现晃动没有记忆残留的昨天夜里的哭泣成为电视剧里荒诞的情结。

雪应该下得大一点儿才好，那样才能冻死残存的细菌。让他残存无几的脑细胞统统被冻死……然后生一场大病等到春天再痊愈。只是整个冬天，只有这一场不大不小的雪早已被人忘记。唯一让人烧脑的只有重复的工作带给都市白领的一道白绫。像是挂在头顶的白炽灯，照亮了不知黑夜不知白天的摩天大楼。楼里所有的人都像是被装点的蚂蚁，忙碌着无法停歇。看的人晕头转向忙碌的人不知所以。马天尼一个劲的转悠着椅子，一会儿是外面的天，一会儿是屋里的人。一会儿是冬天的残阳，一会儿又是春天的花朵。

当灰暗情绪需要有所缓解的时候，给珊珊打电话说下雪了，她说她她以经忘记了雪的样子。马天尼兴高采烈的跑到外面想要照雪花给她。然而落到手上就化了，落到地上也没了，只有落到雪上才是白色……一切的晶莹透亮全然不在手心上。落在头发上装点了些许时间也就化了。珊珊说，她见过的最大的一场雪是表妹出生那天，那个春节，还没来得及放炮，雪就开始下了起来，没有任何征兆。天就暗了下来。雪花飘洒，不一会儿大的可以将她埋起来了，一片白茫茫的映衬在眼前冻得红彤彤的脸却是欢喜万分。那天表妹差点儿生在雪地里大家推着三轮车浑身是汗。马天尼开玩笑说，那岂不是冰雪女王驾到。至此再也没有那么大的雪了，至此的孩子出生都不会被铭记。不被铭记才肯承认自己的平凡，反而越是被传说越是隐隐张望，自以为是起来。雪无非是雪恰巧她的降临，没有人在孕育初期预见了的事情。一切只是巧合而已或许。自以为是。以为是冰天雪地里的童话故事括上了其他的寓意便是无从说起了。

徘徊在时光的流影里，才发现恍惚的记忆里已走过大半光景。一切似乎都无从说起却又娓娓道来。岁月匆匆流逝，多年后当夜深人静再想起我们之间的缘分纠缠从那天便已然开始。那双明眸第一次在她怀中开放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个人。那孩子的眼睫毛被雪黏住了像是圣诞老人。他的声音划破了天际从未被人发觉。

绮雯发来老庄的遗言，原来他已经走了……绮雯说工作室可能支撑不下去了。但是她依旧想要尽力一搏，不为了别的只是为了能够让老庄安心的走。她怕他的魂魄再回来找她再给你说一些长篇大论的东西听的她脑仁疼。像是吃多了减肥药而产生的口渴、易怒、失眠、昏厥、全身肿涨……

叶珊珊去了葬礼，老庄是基督徒下葬的时候有神父指引着他通往天堂的道路。

他们回到绮雯的家刚刚装修好正在放味道。两个人躺在阳台上太阳晒进来温暖的午后清闲自在。醒来的时候绮雯正望着天，望着天边的一片云彩她说那是老庄。或许她刚刚做了什么梦吧一切都逐渐释怀了。

老庄是绮雯的老板兼情人，是个社会调查记者。曾经参与过很多重大案件的暗访工作。如今辞职创业中而这样一位硕果仅存的大佬经历过几十亿上百亿的重大案件却因为调查减肥药而丧命。也许是因为绮雯吃了那种减肥药失去生育功能而失去了方寸要赶尽杀绝了吧。只不过云里没有风更没有雨只有炽热的太阳。她只留下了炽热没有别的。只是这个世界还是过去的样子不曾有半分改变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