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2)
谢何舍左挑右捡了一通,终于找出了一间尚算得上干净的客房。他看着屋子有些犯愁,早知道就要两间房了,这样破旧的房间总不会贵到哪里去。
背后终于舍得对糖人下口的裴迩因为被谢何舍挡住了视线一时看不到里面,等他凑上来看的时候也忍不住开始犯愁:“怎么城里的屋子还没有我那破草房干净。”
不知道上一个房客是哪年哪月来的了,屋子里的灰多的都能在上面写字了。
裴迩踌躇道:“要不……我们换一家?”
谢何舍摇了摇头,他叹了口气抬步走进去,“来都来了,住着吧。”
两行清晰的脚印从门口蜿蜒到窗边,推开窗子,正对的是从五河城中缓缓淌过的汶河,汶河如一条银练,温柔的缠绕在这座百年古城的腰间。
来来往往的乌篷小船间掺杂着几艘画舫,画舫上挂着的轻纱微微飘动着,悠悠的乐声从那几艘画舫上出来,偶尔还捎带着几声娇笑。
对面白墙青瓦的屋宇,鳞次栉比,中间一座塔楼如鹤立鸡群一般,居高临下的俯视世人。
裴迩将糖人嚼的嘎嘣作响,他扒着谢何舍的肩头往外看,看见那画舫之后他嫌弃的说道:“花里胡哨的能抓到鱼吗?”
待到他看到那画舫上仅着轻薄春衫的歌女时更是备受打击,他红着脸从谢何舍背上滑下来,憋了一句“伤风败俗”之后便找了个打水的借口出去了。
谢何舍望着他有些落荒而逃意思的背影忍不住笑出声。等他再回过头去看,对岸却出现了一个熟人,或者说,只是谢何舍单方面眼熟。
先前那在城外与官吏起争执的壮汉正陪着自己的美娇娘在街上慢慢逛着,手里大包小包拎了好一些东西,两个人不知道说着什么,只见那女子露出了一副不赞同的表情轻轻摇了摇头。谢何舍也没在意,只是等裴迩搬水进来的时候又跟他提了一嘴。
裴迩扼腕叹息:“不能与英雄结识,真是一大遗憾。”
谢何舍将湿透了的帕子扔到他脸上,“让你少看那些画本,你非不听。”
裴迩将帕子拿下来,先给谢何舍擦了一张凳子让他坐下,这才反驳道:“非也非也,这古人说了,英雄哪有不爱……爱英雄的,人之常情人之常情。”
谢何舍心道:“我可去你的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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