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躺在少年人温暖的怀抱里的谢何舍终于安稳下来了,裴二把人往怀里带了带,帮谢何舍把被子掖好,在枕头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也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
谢何舍再醒来的时候是一个中午。一睁开眼,太阳便从屋顶上破了的大洞里射了进来,逼得谢何舍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他被丢下的时候灵台尚算清明,隐约记得那是一条小路旁的野草丛,虽说这间破草屋比之野草丛也好不到哪里去,但说归说,好歹也算个遮风挡雨的地儿。
被打断的双手也被接好了,缠上了雪白的绷带放在身侧,身上盖的被子还有一股子阳光的味道,谢何舍有几分恍然,昨日他躺在路上,只觉得自己怕是要命丧于此。
却料不到,一睁眼不是在十八层的拔舌炼狱,竟被人给救了,合该他命不该绝。
谢何舍撑着精神打量了一下这个一眼就能看完的小草房,破桌破凳,屋子里合共也没有几件看的过去的家具,只是主人人,窗子旁边用石板搭起来了一张简陋的石桌,石桌上放了几本翻旧的破页正随着从窗纸破洞处钻进来的风微微动着。
他大病未愈,又沉沉睡了过去。
救了人的读书人裴二刚送走好不容易请来的大夫,前脚还没来得及踏进门口,就被从街角跑过来的码头老板喊住了:“二子!”
听到这一声呼喊,裴二不高兴的“啧”了一声,转过头去,一脚踩在门槛上一脚踏在门口摞着的青石砖上,语气不悦的说道:“叫谁儿子呢?”
一身肥实彪子肉的老板小跑过来,手里还拿了两吊钱,正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我是儿子我是儿子,二哥,码头那边又来了闹事的,去不去?”他把两吊钱掼到裴二怀里,“这是昨天的工钱,昨天你走的急,我也没来得及给你结了,今天这事办了再给你这个数。”
老板伸着五根指头在裴二面前晃了晃,裴二不屑的说道:“就五吊钱?打发要饭的呢?不去不去。”他把两吊钱塞进怀里,估摸着能去大夫那里还上今天出诊的钱,还能剩下个半吊钱,这得存起来预备着过年。
他转身欲走,老板赶忙一把抓住他,也不卖关子了,直截了当的说道:“五两!五两!哪里能这么小气!”他面子上陪着小心,生怕裴二再拒绝他。
裴二惊讶回头问他:“多少?”
老板斩钉截铁地说道:“五两,板上钉钉了没跑。”
裴二狐疑的看他,“日结?”
老板搓了搓手,笑的一脸憨厚,“那肯定日结,哪里能短了二哥。”
呸!那昨天拖着不给钱的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裴二在心里默默唾弃,面上不露声色,他故意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冲老板摆了摆手,“走吧走吧,跟你去看看。”
“好嘞!二哥您小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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