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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布: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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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魔第三次大战之前,释臻公主稳居上天庭,魔界上下一片祥和。www.biqugexx.net妖王君瞿每日以与墨千狩侃大山为乐。

长老一向信奉“羊毛出在羊身上”,致力于将自己身上的无形资产变成有形资产,玩各种羊毛周边贩卖玩得不亦乐乎。长老不声不响看上了君瞿那一身好皮毛,暗搓搓想拉君瞿一同下水。得知自己的漂亮皮毛被一头老山羊觊觎着,君瞿发挥妖王本色,将墨千狩拳了一顿。

长老被拳得鼻青口肿,破了相。美爱之心羊皆有之,墨千狩丑到自己不肯出门,原先墨千狩负责关于苦器之地的探查工作便落到了游手好闲的君韶身上。

苦器之地的中心地段,就连君瞿也不能安然无恙地承受那里的煞气,魔界便只能奴役一队儡魔,进去查探。彼时,魔界拢共也就四五个儡魔,一经发现,每一个都被妖界严加看管,而当时儡魔的大内总管是一只棕熊精。

那只棕熊精化形之后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江湖名号三岔老彪。

魔界上下见到儡魔就要绕道走,老彪常年跟儡魔打交道,没那么避忌,甚至还跟一个儡魔生了个小儡魔。

苦器之地外,魔界有一个荒地驿站,基本上已经荒废了,唯一的用处就是给过路来的魔族一个只堪落脚的马厩。约定好的那一天,裹着面巾的墨千狩,整装待发的君韶,以及领着一队儡魔的老彪,在这个小破站集合。

墨千狩只是循例来给君韶交代情况的,他把看着就很好欺负的君韶拉到一边,朝君韶道:“君韶你这次进苦器之地,离那些儡魔远一些,凡事都交给老彪去做。”

“坐享其成会不会不太好?”君韶稍有疑虑。

“嗐,听我继续说。苦器之地里面有什么,谁也说不准。老大让我带一些法器给你,多少能抵挡一些煞气。但我们猜测大概率里边什么也没有,若是你们从中发现了里面有一些妖魔鬼怪,自己先跑,老彪不用管他。”厚重的面巾下,传来墨千狩的声音。

“诺,老大让我给你带的法器,自己藏起来,一见不好就可以即刻接你回默堪林。”

君韶是个敦厚的老实人,“长老,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墨千狩怒了,“你这个小妖把东西收好,不要总是歪歪叽叽,小心歪鸡鸡!”

墨千狩走后,君韶与老彪他们,进了苦器之地。

君韶骑着一只马骆驼。马骆驼这种生物原本是凡界偷渡回来的,到了魔界之后物种变异,原本的祖宗死绝了,只剩下这些不知跟什么东西杂交过的新品种。

铁蹄麟毛尖牙,每往前走一步头上那颗小脑袋就会往后缩一缩,唯一能辩出它是骆驼亲属的就只有背上高耸的驼峰。十分神奇的是,它们居然以段树为食,也怪不得能在魔界之中活下来,生生不息。

苦器之地煞气极重,老彪也不是全无准备,身上保命的活计总是有的,便显得十分悠然。他手里拿着一条铁鞭,驱赶着四个带着镣铐的儡魔。为了防止她们逃跑,儡魔手腕脚腕都锁着沉木枷。

君韶见老彪将那些儡魔打得皮开肉绽,头皮发麻,不由地出声阻止,“彪哥,你这样打她们,不太好。”

虽然君韶自己对儡魔能避则避,但跟在最后的那个小儡魔又瘦又瘪,身上罩着一条破烂的麻布,不知道有没有成年,可怜极了。www.biqugexx.net

老彪又抽了几鞭子,“儡魔骨子里贱,你不打她们,她们就全跑过来围着你,走不动了。”

“啊?”

老彪不屑地嘲笑道,“就是这样,想男人想疯了,别不信,她们特别喜欢你这种看着就老实好欺负的,等会儿全跑到你那里去害你。”

君韶还想在说些什么,可彪哥毕竟是他长辈,又熟知儡魔脾性,如果彪哥坚持的话,也就算了。

落在最后的那个儡魔,一听见君韶为她说了一句话,便缠住身上的铁索,踉踉跄跄地朝君韶摸过来了。

“啊——啊——”儡魔发出浑浊的声音。

朝君韶而来的那个儡魔蓬头垢面,张牙舞爪,长了一张褐色明显营养不良的脸,头发太长又不打理,的确有几分凶煞的模样。

咋一看,君韶被吓住了,夹紧了马骆驼的肚子,一蹬,稍稍后退了半步。

老彪一鞭子过去,那儡魔不死心,还想再靠近君韶,再一鞭子过去,疼得倒吸一口气,也老实了几分。一鞭子退一步,慢慢回到了队伍最后。

他们此次任务需要绘制苦器之地的地图,走走停停进展缓慢,一个多月,一直在苦器之地的外围徘徊。苦器之地并无起伏的山丘可供避风或歇脚,但荒芜之中或多或少会一些不知深浅的沟壑,危险不定。需要查探沟壑之内的情况时,老彪就会赶着儡魔进去,让她们自个儿把地图画出来。

君韶牵着他的马骆驼,在出口外等。每次从这些沟壑出来时,那几个儡魔身上总会多许多新伤。儡魔扫把星的说法有些夸大,但也不是完全的空穴来风。君韶他们一路上遇到了八次大风暴,三次煞气骤升和数不清的鬼打墙。要不是老彪是一个能镇得住的,君韶会被飓风吹走,消失在这个地方。

儡魔已被赶进一道沟壑里,什么时候回来还不可知。老彪往地上铺了一张毛毯,君韶靠在马骆驼背上写写画画,字迹十分端正。趁着有时间,他拿出纸笔好记下苦器之地常年浓雾氤氲的现象,各地煞气的强弱,以及这一路的见闻。

君韶停下笔,好奇道:“彪哥,我听说你跟一个儡魔生了个孩子,你不怕吗?”

老彪用手臂枕着头,“这有什么,那娘儿非要赖我。之前老缠着你的那个,就是那婆娘生的。”

儡魔队伍里排在最后,最小的那小儡魔,一有风吹草动就凑到君韶身边,怎么甩都甩不掉。每当君韶同彪哥闲聊时,转过头去总能看到那儡魔偷偷地看他,被君韶发现了就啊啊地叫。

“啊?”君韶转移话题道:“可听闻儡魔会害他们身边的妖。”

“我要不是命中带煞的话,也被他们害去了。”彪哥想起自己险象横生的前半生,“别离她们太近,也别和她们独处。一凑上来就将她们打发走,倒也不至于没命,顶多摔摔跟头。最怕没发现她们是儡魔,把自己套进去。多的是不知不觉就被克死的男妖。”

感慨彪哥的一腔孤勇,君韶道:“她们命硬,却总喜欢赖着其他的妖。”

“命硬是真,但每个都不同,我那婆娘难产死的,生下那小娃之后就挂了。那些小蹄子勾男妖的本事还是有的,寻常的办法治不了她们。”

彪哥口中的那儡魔怀孕之后,就被扔到了乱石坑。

当时谁都以为那儡魔还能再爬起来,但她没有。生下儡魔之后,她像一个寻常的魔类那样,心脏停止,一动不动,腐败化骨。身边还有一个哇哇而啼的小儡魔。

儡魔会难产而亡,君韶也是第一次听说。彪哥见君韶对这些儡魔感兴趣,也不由地说多了些。譬如,那些儡魔的左胸前有一个“儡”字,还特别喜欢她们身边的男妖抚摸那个字。又譬如,儡魔有时候神经兮兮会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耳朵听着老彪说关于儡魔的奇谈异闻,君韶偎在那只马骆驼旁边,渐渐犯瞌睡。梦中全是千奇百怪的儡魔,一直啊啊啊地怪叫,追着他在一片沙漠里跑。

君韶在睡梦中吓出一身汗,醒来时见之前一直追着他跑的儡魔,或者说彪哥的女儿,瞪大眼睛看着他,发出“啊——啊——”的声音。

她一身臭汗,头发油腻腻的,一块一块黏在一起,脸上脖子上的污垢已经干了。君韶一睁开眼见到这样的模样,不由地往后退了一退,轻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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