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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布:壹(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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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的被吓到了。

那儡魔一直想方设法靠近君韶,刚从深沟里回来便在君韶跟前刷存在感,她那只脏兮兮的手捉住君韶的衣袖,“啊——啊——”个没完。

所幸的是,没等君韶被儡魔吓得趴趴走,彪哥一鞭子过来,那儡魔就条件反应一般缩回队伍去了。

他们逐渐进入了苦器之地的腹地,一路上除了沟壑大地和浓雾便不见其他。马骆驼在半路上口吐白沫,仰地抽搐,死得干脆极了,君韶只得放弃他的坐骑。周围的煞气越来越重,就连身负许多神器的君韶也忍耐不住了,他的皮肤和内脏被灼热刺痛攫取,修为刷刷地掉。

只有那一队儡魔进入了苦器之地的腹地。

带着木枷的儡魔,每一个的脸上都有点发白,脸上的汗更是大滴大滴地往外掉。君韶的心脏不轻不重地落了一下,问老彪道:“她们直接进入煞气重的地方,没事吗?”

“会出什么事?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

那些行走缓慢逐渐远去的佝偻身影,君韶有点担心:“她们真的会回来吗?”

老彪不以为然,“只要我们在这里,她们就会回来。”

君韶与老彪在那个地方等了多日,依旧不见回程的儡魔,君韶吐了几口血,实在耐不住这个地方的煞气,他俩就慢慢地退出苦器之地腹地的边缘。

小半个月之后,陡然间,那队儡魔携风带尘都跑回来了。与她们一同回来的还有一只奇大无比的凶兽。

该说儡魔灾星之名名不虚传。

君韶从未在魔界之中见过凶兽,更多时候,他们魔族本身就是凶兽。但这只显然不同,它有着许多油腻滑溜的触手,和一颗硕大的、没有眼睛的头,以及血盆大口和口中的浑浊粘液。绿色表皮长满了脓疮和霉菌,浑身上下散发着养蛆的酸臭。犹如一只脑袋是个肉瘤的多腿章鱼蛤蟆。

那队儡魔被它追赶着,一个儡魔只有它的触手末端那么大,它的每个触手保守估计有五六寻①。

“啊啊啊——啊啊啊——”儡魔身上的木枷早被打散了,在飞沙走石中作鸟兽散,从各个方向地往君韶他们方位跑。

用魔气抵抗一部分煞气,跟它硬拼的话结果难测,君韶镇定地翻出墨千狩给他的那个五方旗,打算提前离开。那只凶兽用触手捉住两个逃跑恐慌的儡魔,啪地一声,将她们丢进嘴巴里。一瞬的功夫,那只凶兽已到君韶跟前,而老彪早已夺路而逃。

君韶只有它嘴里一颗獠牙那么大,而那只凶兽即使没有眼睛,也能准确瞄准君韶的位置,移动的速度非常快。

“啊啊啊——”

微不足道的儡魔不敌身形巨大的凶兽,被踩在脚下甚至看不清血肉飞溅,直接压成肉饼。君韶咽了咽唾沫,余光瞥到老彪的女儿被一个触须捉住,奋力地掰开束缚在她身上的**。而那个凶兽的头,一直“盯”着君韶。

方才错失时机,君韶不敢轻举妄动。那儡魔大声哭喊着,惹得凶兽不耐烦,凶兽微微动了动头。

说时迟那时快,君韶动用五方旗身闪到那儡魔面前,魔气大张快速地割开凶兽的触手,然后迅速撤离。

凶兽失了一条触手,怒吼声形成热浪,它朝着君韶飞逝的身影使劲一砸。

尘土飞扬。

君韶醒过来时,自己躺在苦器之地外围的空地上。法器失灵了,五方旗原本能够直接传送他回狄城,因为凶兽最后的暴击,只将他送出危险地带,好在那怪物不打算追来。

虽然魔族本体是兽禽一族,君韶很确信那是一只怪物,而不是一个魔类,它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魔气,反而充斥着煞气。想到这里,君韶有意将遇到的这只怪物记录下来,翻了一下自己的衣兜,却发现羊皮卷丢了。而自己身边,只有一个儡魔抓住自己的手,在不停地啊啊啊。

打结长虱子的头发,黑不溜秋的脸,和滚过泥地的身子。

君韶坐起身,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平和一些,“你会说话吗?我该怎么称呼你。”

她:“啊——啊——啊——”

君韶败了。

那儡魔不太爱干净,身上酸臭,还有许多触目惊心的鞭痕化了脓,闻上去不比之前遇到的凶兽强。君韶微微屏气,心道这滋味真的十分酸爽,苍蝇喜欢。

君韶又道:“你们在苦器之地的腹地遇到了什么?”

她:“阿布——”

君韶欣喜得忘记捏住自己的鼻子,“你说阿布?你会说话?”

她点了点头,“阿布”,然后指了指自己。

“你说你叫阿布?”

“阿布。”她努力地揪了揪自己鸡窝一样的头发,语调不清道:“里面有坟墓。”

苦器之地里面有坟墓。

君韶点了点头,也算这一趟没有白来。如今他负伤,煞气对他影响太严重了,伤口嘶嘶地着疼,无论如何得尽快离开这里。君韶看了阿布一眼,她身上的伤只多不少,或许比他还疼。

君韶日夜兼程地往外走,身边粘着一个狗皮膏药。那儡魔紧紧地抓住他的手,无论君韶说了多少次,威逼利诱,都不肯放开。君韶只能乖乖地忍受她身上的气味,学会与环境妥协。

这一路十分太平,要不是见识过儡魔兴风作浪的本领,君韶会觉得庆幸。

他这个念头刚刚蹦出来,头顶却突然有飞石划过,大地摇晃,他的四周被坠地的飞石砸出许多大坑。

君韶勉力使出了一个术法躲避四溅的火石,认真道:“你又发大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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