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也不过一句苦涩（2 / 2）

“够了绿宛，我的病不用劳烦郡主殿下，你下去吧！”舒庭楚说着顺势支走了所有的下人。

赫连叶知晓他有话要对自己说，便也叫梦儿端了酒去拿给府里的管家。越枫一直守在门口，她也不便再支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要有个见证人来证明清白。

“庭楚，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舒庭楚笑了笑，那笑容苍白无力，让人看了心疼。

“都是陈年旧事了，不过是幼时被下了毒，至今体内的余毒未清需得那药酒来缓解痛苦罢了。”

自小在和谐社会长大的赫连叶不免被吓到了。小时候被人下毒？这种事情在现代可是闻所未闻啊！她不免更心疼舒庭楚，便两步跨过去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

“还骗我说是风寒，这中毒的事怎么能如此一带而过？当初为何不告诉我那药酒是你用来救命的？如今我是救了凉禾的命，却也是欠了你一条命啊！”

她说着都有些红了眼眶。说不心疼舒庭楚是假的，不管怎样他也是曾让她心动一时的男人，何况舒庭楚本身就对她有恩，这样一来她欠他的就更多了。

“叶儿，”舒庭楚轻轻抚上她放在他额头上的手，紧紧握在手里，“我对你的心你是知晓的。什么恩情不恩情、命不命的，都是我心甘情愿为你做的，我不要你还。”

赫连叶怔怔的看他含情脉脉的望着自己，心里五味杂陈。

“叶儿，你便是我这一生了。初识你的时候，我一无所有只有一颗心，我配不上你。如今我亦能护你周全，我比聂凌更爱你更能照顾你。况且，”他说着顿了一顿，“将军的职位常年在外奔波，他不可能时常陪在你身边，甚至……甚至还有可能为国捐躯，到时你又该如何？”

聂凌会战死沙场么？赫连叶冷笑了一声，方才的歉疚和自责都被舒庭楚最后那一句话给打得烟消云散了。

她抽回了手，一对好看的桃花眼定定的望着他，只是再看不出来情绪。

“庭楚，我没想到你会说出这样的话。”赫连叶后退两步与他保持着距离，“我告诉你，就算聂凌他战死沙场了，我也会为他守寡一辈子！我爱他，这就已经足够让我奉献一生了。”

“叶儿……”

“别叫我！”

舒庭楚自嘲的笑了笑，嘴角的苦涩配着那一副苍白无力的模样着实让他好好的苦情了一番。

“方才的话，是我不对。可是我现在的身体已经由不得我自己了，你跟了他我应该高兴的，毕竟他不是身中剧毒又无药可医的人。可是，可我也是男人啊！眼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嫁与别人我终究做不到袖手旁观。”

“对不起，我愿意用这一生来等你回头看一看我。”他说着便哽咽了，眼眶红红的却始终也没让自己落下泪来。

“……”赫连叶没有吱声，她静静的背对着舒庭楚站在那里。

走到如今这一步都是她咎由自取，若不是当初没有想起一出是一处的去卖唱，也就不会遇到他了，更不会有后面那么多纠缠不清的事。怪只怪她自己没有早点发现舒庭楚对自己的心意，也没有早点斩钉截铁的拒绝他。

所以，她又有什么资格责备他呢？赫连叶的思绪陷入了死循环。

“叶儿，我已经向皇上递交了迁职的奏折，十日后便会离开帝京回蓟州了。到时你若想通了随我一起回蓟州，我便是拼了命也会将你从聂凌的手里救出来。”

她虽然纠结过的去纠缠，在选择上却还是不会犹豫的。

赫连叶转回身来朝着舒庭楚礼貌的一笑，“从前欠你的，即便是你离了帝京我也会想方设法还给你。”

“庭楚，保重。”撂下这么一句话，赫连叶便转身出了宴厅，独留舒庭楚一人望着她的背影出神。

她的背影如同那日一般决绝，刺痛着他的双眼。果然，她还是会选择那个人吗？

舒庭楚脸上的笑容更加苦涩，一滴清泪顺着他的脸颊滑落，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心口处的痛楚已经让他习以为常了，爱而不得的苦楚，注定是要让他亲自来尝的。

“叶儿……祝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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