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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痒啊, 不舒服……”

孙艺欣伸手去挠张木林抓着她的手,却因为肢体已经完全失去了协调, 张牙舞爪的样子看起来很滑稽,挠了好几下也没碰到张木林,又开始朝自己脖子上乱抓。

她睁着眼睛, 却看不到任何真实的事物,眼前尽是光怪陆离的幻觉,就连触感都变得陌生,呼吸也仿佛不是自己的。

张木林抓她抓得越紧,她越是挣扎得厉害,身体感觉像在坐过山车, 一会儿冲上了云霄,一会儿又跌入谷底, 过速的心跳令她喘不过气。

张木林的司机见两人纠缠得厉害,赶紧跑过来帮忙,一看到孙艺欣的状态, 他呼吸猛地一滞。

“张总,小张先生他恐怕是……”他没敢往下说。

这个司机以前替好几个大公司的总经理开过车,张木林也是因为他经验丰富所以才聘请了他, 有时候, 司机在这方便的见识比雇主要多得多。

“继续说。”

“最近, 听说一些夜店有人在暗地里卖这种助兴的东西, 虽然算不上du品, 但成分是普通壮.阳药的好几倍, 副作用也是很大的。小张先生可能中招了。”

张木林握成拳头的一只手刹得收紧,另一只手把人紧紧箍住往自己身边拉,孙艺欣趁势变成一只考拉,坐在地上双手双脚抱住总裁大哥,口水擦在他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裤上。

“跟我走!”

张木林连拉带拽地把人拖上车,神志不清的人在后座上也不安分,双腿乱蹬。

他用力把人压制住,系上安全带,暂时困住了那只狂兽的身体,不过爪子仍然在空中一通乱抓,又突然掐住自己喉咙。

眼看弟弟的脖子上已经被他自己的指甲掐出了印子,张木林费力地按住他,累得出了一身汗,昨天才剪短的头发湿得能往下滴水。

钳制一个大家伙真的不容易,张木林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弟弟会在无意识中自残,他只好解下自己的领带把那双兽爪一样的手捆住。

暴力是亲情关系中绝对不能出现的,不到万不得已,张木林不会出此下策,希望弟弟醒来后看到手腕的勒痕不会记恨自己。

看着弟弟稀里糊涂的样子,张木林感到后怕。

如果不是他提前两天回国并选择了这个航班,如果不是他恰好在刚才那个点打了那通电话,如果不是因为常走的那条路堵车导致司机绕远路经过了那家夜总会……

恐怕,今晚上的结局就不一样了。

自己不过才走了几天,这个不服管束的人就做出了这样的事,底线一旦被打破,人生轨迹就会直线下滑,向下容易向上难,不是谁都有回头是岸的机会,这样的道理,难道义诚真的不懂吗?

皮一点、叛逆一点、任性一点都无所谓,他都可以无条件包容。可他唯独不能忍受他自甘堕落,不能放任他自毁前途,绝对不能让这个好不容易维持了暂时平静的家再出一个悲剧。

哪怕是被记恨被厌恶,他都必须强制扭转这根长歪了的苗子。

车一路狂奔,开进别墅大门以后,张木林把弟弟从车里拽出来,无视了几个想要过来帮忙的保姆,直接简单粗暴地把人拉进浴室。

孙艺欣连痛觉都没有了,软绵绵地躺在浴室冰凉的地砖上,指甲抠着砖缝,双腿颤抖不已。

高文把保姆们都叫走,自己拿着一大壶冰水和一张毛巾递给张木林,便又退了出去,将浴室门关上。

张木林打开淋浴器,直接用冷水冲在了弟弟脸上,水量开得很大,令地上的人猛然缩紧了身体,捂着脸连滚带爬地躲避。

张木林知道自己的做法有些不够人道,但如果此时自己心慈手软,由着他自生自灭,才是最大的残忍。

“别……难受……”孙艺欣躲在角落便再也逃不开,被水淋湿的头发贴在脑门,又湿又冷的衣服和皮肤粘在一起,脸上被高速喷.射的水柱冲击着,终于找回了一点点痛感。

“张义诚,你有没有清醒一点!”

张木林扔掉花洒,抓起弟弟的衣领,用力摇晃着他,想让他恢复神智,可眼前那张脸还是一副云里雾里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有好转。

他拿起那壶冰水,强行撬开弟弟的嘴往里灌。

突如其来的冰冻感,令孙艺欣从嘴唇到整个口腔都麻木了,牙齿也钻心透骨地疼,舌头被冻得伸不直,喉咙像是被塞了一块冰,无法吞咽,却又不断有冰水灌进来。

“呃……”

她拼命摇着头,吐出了一些,勉强睁开半只眼睛看着眼前的画面,张木林出现在她眼中的形象变成了一个恐怖的黑影。

那道黑影还在强行给她嘴里灌水,她害怕得发着抖,想要推开,才发现自己的手被捆住了,伸展不开,更使不上劲。

“不……”她哭着求饶,一张湿漉漉的脸已经分不清水痕和眼泪,只有呜咽的声音听来令人揪心,痛苦的折磨将她从一只发狂的小野兽变成了受伤的小动物。

张木林不敢心软,他放下冰水壶,把人拖到马桶前,一边强行催吐一边将自己愤怒的呐喊灌入弟弟的耳朵。

“张义诚,你真的令我太失望了!像这样堕落下去,你这辈子就彻底完了!”

孙艺欣呕吐到胃酸都快要倒流,她脑子里昏昏沉沉,不知道为什么会被这样对待。

“哥哥,呜呜……哥哥……救我……”

“我现在就是在救你!”

不,并没有……孙艺欣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孤苦伶仃死在一个连哥哥都找不到的黑洞里,永世不得超生。

莫大的恐惧令她卷缩起手脚,浑身的冰冷令她颤抖不已,她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折磨,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大错。

到最后,她吐都吐不出来,眼泪也流干,浑身湿透,每一块骨头都仿佛不是自己的,关节刺痛得要命。

张木林终于松开了手,解下了缠绕在弟弟手腕上的领带,泄愤似地重重扔在地上,靠着墙不停喘.息,累得够呛。

挣脱束缚的孙艺欣缩到了墙角,像只受惊的刺猬,把自己裹成一团,浑身滴着水,瑟瑟发抖。

这是什么地方,阴冷潮湿,充满难闻的味道。

她好想回家,好想回到那片长满了南瓜藤的田地里跟哥哥一起捉蜻蜓,好想回到一望无际的旷野看着哥哥放风筝,好想回到小时候打雷的夜晚偷偷溜进哥哥的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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