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 2)
“云哥,我劝你想想清楚。”这句话直到进了赌场前,江澜月还在重复。夏深云脸上的纹丝不动,他推开门先请江澜月进去。
江澜月瞥他一眼,于是掠过他的肩先走进去。等坐上了桌,江澜月才发觉不对。桌上没有俄罗斯转盘,有的是一把俄罗斯左轮。
江澜月这时才忽然明白,为什么夏深云为何会说那样的话。这要是输了的人,命都没了,还谈什么别的?
江澜月颇感有趣,他的手指又白又细,他的手刚摸上枪,夏深云的手就覆了上来。
“阿月要想走,现在还来得及。”夏深云的声音从容不迫,他深沉的眼睛不着痕迹地锁住江澜月,江澜月反手用手指去挠夏深云的掌心,他贴向夏深云同他耳语。
“阿月知道云哥不在乎,但是等下还是别把枪对着脸了,打穿了不好看。”
夏深云听闻无声地笑了,他一掀大衣走到江澜月坐下。江澜月的眼底闪过狡黠,他盯着桌上那一枚子弹,垂眸拨了拨指甲边缘。
俄罗斯轮盘赌的规则很简单:在左轮手枪的六个弹槽中放入一颗或多颗子弹,任意旋转转轮之后,关上转轮。游戏的参加者轮流把手枪对着自己的头,扣动板机;中枪的当然是自动退出,怯场的也为输,坚持到最后的就是胜者。
看来夏深云真是恨死了自己,不然这年头了谁还玩这个。
公平起见,子弹由一旁的荷官来装,听到关上转轮的声响后,江澜月的眼睛慢慢地抬了起来。
夏深云先来。他拿起枪在手里颠了颠,然后对准自己的太阳穴。他的眼睛直视着江澜月,江澜月停下了拨指甲的动作。
“啪!”地一声,是空的。夏深云的表情没有松懈半分,他把枪放下,推向江澜月。江澜月接过枪,他的手指在枪上轻轻摸过。他忽然说:“云哥,你说是不是这发?”
夏深云的眉头皱了下,江澜月扣住扳机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夏深云的手紧了紧,结果也是空发。
危险越来越大,还剩下四发。夏深云接过枪看了看枪口,江澜月觉得无聊,点了根烟。他边抽烟比对着夏深云笑。
枪响,却依旧是空的。江澜月抽烟的动作一顿。
最后一个来回,枪落到江澜月手中。江澜月把烟扔了,他转了转枪抬起下颚去看夏深云,夏深云颇有深意地回看他,他努努下巴示意江澜月继续。
这是最后一发,也就是说,开了,便是输了。
江澜月挑眉笑笑,迟迟不动手。夏深云撑住手肘微微嘲讽地说:“阿月不是要耍赖吧?”
江澜月眼里依旧含笑,手中的枪又转过一圈,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握住枪柄,枪口直接对准了夏深云,而两人几乎是同时做了同一个动作。
江澜月舔舔嘴唇讥笑道:“云哥也耍赖啊?”
夏深云冷着脸吐露道:“彼此彼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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