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你娶我为妻(2 / 2)
其实我那死鬼老爹在世的时候还多摆一样点心,可惜我穷,自己吃吃也就罢了,拿来招待客人我可舍不得。
等几个人吃了野茶,品了井水,我才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蜷缩在我那铺满了野狐子毛的椅子上,一面剔牙一面道:“我说几位官爷,这大晚上特特来我这小算卦铺子,是想择个吉日呢还是想算个前程?可先说好了,我这铺子虽小,却也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的,各位爷莫要耐账啊!”
在算命看风水,都是眼上的功夫,他们吃茶的时候,我已经打量过他们的衣着判了他们的身份。
我的眼神在那坐在正中的少爷身上多转了两圈,绸裳锦裤,罗织纶巾。这通身气派的,竟不像是一个衙役的头儿,反倒像是某个出游的大家少爷!
可大家少爷会来咱们这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游玩吗?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这位姑娘,怎么称呼?”说话的是坐在正中的大少爷,声音怪好听的,低沉酥麻,可惜不是我的款。
“贱名不足挂齿。”我低着头,貌似恭敬,实在不耐烦,隔壁的煲鸭汤的香气都已经飘过来了,我得想个办法,赶紧把这几个人给弄走了才行。
“原来是贱名姑娘啊……”男人凉凉的开了口。
这要是换做别的姑娘,怕是气的要当场哭鼻子了。可我是谁啊?我是这算命铺子的老板,是后头瓷窑的主人,是个实打实的生意人,深谙“忍”字诀的奥妙,听了这话不仅没有哭鼻子就连脸色都没有变一下。
“哎,您这是有什么赐教吗?”我笑得很甜。
“赐教谈不上,只是听说你这儿在倒卖古董,特意来看看。”男人顿了顿,“说起来,你们这儿也算得上是得天独厚了,背后的山上就一座古墓,想来这做些见不得光的勾当也十分容易吧?”
我当场就乐了,我可只听说过这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还真没听说过靠古墓吃盗墓呢!况且这上头严打盗墓,三天两头的下来巡视,除了城西的那个大傻子,也没谁会顶风作案了。
可是当他从兜里摸出一个小玩意儿的时候,我就乐不出来了,那模样那成色,只是是我家那破窑子里出来的货色!
可我家窑子专出假货啊!
我的笑凝固在脸上,说不出的滑稽:“不是,几位爷,几个意思啊?这玩意儿分明就是个假的,别告诉我看不出来啊!”
我急的出了一鼻尖子的汗来,虽说这造假卖假名声儿不好听,可到底不犯法啊,有些时候拆西墙补西墙还就是有点用处。
胡家小子显然是没料到我还干过这等子龌龊事,张着嘴大为震惊。我白了他一眼,我可不觉得我这事干的龌龊,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一个女人家,为了吃饭弄点子本钱怎么能算龃龉呢?况且我又没投没抢没犯法,顶多也就是良心上受点子折磨罢了。
“这看瓷器的真假啊,无外乎就那几种法子,你这个瓷器呢,做的确实是挺假的,外表粗糙,颜色过鲜,一看就是没下过功夫的作品。可我到底还是看出了这上面的端倪。这上面的包浆油而不厚,透着光亮,一看就是积累了很长时间。而且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大莽国国主最爱鲜艳,但是苦于当时的做工不行,造型都继续粗糙。所以我敢断定,这是一件大莽国时期的瓷器。”
我瞧着他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还真以为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弄出了件真品来,可真等我接过东西瞧咯,气的恨不得跳起来把人给好好捶一顿让他长长记性!这瓷器上的包浆一看就是新盘出来的,浅浅的一层,根本就没有时间的积淀好吗!
我冷笑一声:“怎的,东西几位爷买吗?”
男人听罢,冲着一旁的衙役使了个眼色,衙役会意,抛出一枚金锭子,不偏不倚的落在我的桌上,还滚了几圈,将将的停在我的面前。
我忙不迭的抓起那个金锭子,用牙一咬,上面立刻留下了两个牙印。
“现在,您可以给说说了吧?”男人问我。
我叹了口气,摸着这碗的边缘,很是不舍得,毕竟咱这窑里出来的每一件物品可都是我亲手烧的。可想想刚收起来了金锭子,那份舍不得就立刻被我抛到了九霄云外,我手起瓷落,只听见啪嗒一声,地上就多了几片碎瓷来。
这据说是大莽国留下的瓷碗,就被我轻轻松松给啐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衙役气的拍案而起,似是要问个明白。
我翻了个白眼,想着一群土包子怕是没鉴过宝儿,就蹲下身,捡起一块碎瓷,塞到男人的眼皮子底下,笑道:“方才瞧着公子一副很懂的样子,您再仔细瞧瞧,这真是古物?”
这新造瓷跟古造瓷的碎口可是有很大的区别的,我就不信这小子会看不出来。
果然男人在盯着看了半晌之后鼓起掌:“漂亮!不知道小娘子可愿意跟我走一趟?我手里有一尊上好的买卖,想请小娘子过去帮我掌掌眼。”
跟他走?那可不是行!我可舍不得我娘老子跟我死鬼老爹留给我的屋子!
“免了免了,我生是傅家村的人,死是傅家村的鬼,我可不会离开……”
“你有什么要求?”男人打断了我的话。
我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你娶我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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