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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别开脸。

完了，完了，完了，啊啊啊啊。

然后他看向我：“去哪儿。”

我飞快说：“门口，小超市，或者那边儿的文具店。”

他往前骑了下车子，另只手扬起那瓶水：“要买东西？”

我跟着他往前跳着走，话说得语无伦次：“嗯，随便买点什么，就吃的啊，或者本儿什么的，不是要买新的错题本了吗，你有没有？”

他把水喝完，我盯着他滚动的喉结看。

没想到他最后往这边看了眼，我连忙一本正经看向别处。

他挪动着车子往边上走，我手疾眼快去够他的矿泉水瓶，狗腿道：“我去扔。”

蹦蹦跶跶到垃圾桶旁边，我无限雀跃地扔掉那瓶子，还在上面搓了搓，感受一点他残留的气息。

要是能在瓶口蹭一蹭就好了。

我磨蹭着朝白言走去，很是后悔自己刚才的干净利索。

白言耷拉着胳膊，身体往后微微仰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但这个动作蛮有味道。

我忽然又兴奋起来，跳到他旁边：“嘿！”

倒也没真舍得吓他，所以当他身体一震的时候我有点害怕，赶忙拍了拍他：“我不是故意的啊，对不起。”

他似乎很不经吓。

他不知道想到什么了，又开始不说话，我开始分外后悔刚刚离开的那一会儿，总觉得和他必须一直呆着，一直保持一个氛围，不然他抽离的太快。

和他聊什么好呢？聊为什么跳楼吗，或者聊为什么他对我忽冷忽热，还有他应该给我个回应……但是现在他真的和我走在一起，在学校里，随便说些话，这个样子。

这个样子，我就什么都舍不得问他了。

门口的小超市已经过了放学高峰期，人不是很多。天助我也，我看着白言停下车子，边蹬边扭头看了我一眼，忽然觉得快乐的快要飞起来了。

“我请你吃冰糕要不要。”我手背过去，尽管脸又烧又僵，还是感觉自己快笑到天上去了。

他慢慢直起腰来，眯着眼睛往超市走，嘴里嘟嘟囔囔：“干什么了这么有钱？”

我在他身边蹦蹦跳跳：“没呀，高兴嘛，吃不吃？”

他到冰柜那儿停下，低头看着：“什么好吃。”

好像平时都没有怎么看他吃零食。

我忽然有点小心疼，指着几个挨个跟他说口味：“这边这个巧克力味儿的挺好吃的，那边那个大饼经常吃，但是有点甜……”

他拉开冰柜的门，我盯着他的手指看，直到他胳膊肘碰了我下，我才想起来要去拿，脑子乱乱的，只随便拿了根出来。

他犹豫了下，拿了一根和我一模一样的。

超市小，没什么东西，我在里面随便转，他看货架，我看他。

“不买了？”他问我。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语气无比娇嗔：“再逛会儿嘛，就一会儿。”

他像是有些无奈：“要化了。”

我狂点头：“我也是，心化得好厉害。”

他：“……”

“我说冰糕。”

“我知道嘛……那走吧。”

他走得比我快一些，直接问柜台阿姨：“多少钱。”

阿姨说：“俩一共七块。”

他从兜里掏钱，我小步子蹭到他身后，抓着他还有些潮的校服来回揉。

他边递钱边往后看一眼，低声说：“别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