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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老做那些乱七八糟的梦了。”
我发着抖对大饼说。
大饼边嚼肉丸子,边含糊不清道:“你不要怕,有什么事情咱们好好沟通嘛。”
“问题是他居然没事儿!没事儿!你敢信吗?”
“嗯?你是不是有点失望。”
“不是,没事儿才是最大的事儿,”我握住大饼油腻腻的爪子,“这说明他已经跳了好几次楼了,所以才不会有事儿,刚刚外面有个哥们儿跟我说,他跳的很有规律,先跳到二楼那个小窗沿,然后再跳一楼的平地。”
“那里就不要担心了嘛。”大饼用台湾调调跟我港。
“可是他现在已经比上次我看到的要多跳一层了,这明显他要越跳越高啊!迟早有天要出事儿!”
这时候跑马的凑过来跟我说:“我感觉他那是锻炼呢,你没看到刚刚办公室里语文老师吓成什么样儿了,听说教导主任都出马了,去找他谈话来着。”
我一脸复杂地盯着他。
“是我告诉老师的,我看他根本就没有告诉老师的意思。”
跑马的不明所以。
我烦躁得很:“我不和你多说,我做这事儿他肯定不高兴,出来了还得和我闹脾气,先让我想想怎么哄他。”
跑马的:“谈感情真麻烦。”
前几节课结束,后两节那几个篮球队的就去训练了,白言应该也去了。
要找他只能放学了。
我坐在我们班区域的自行车上等。
性子急是真的,等他的时候不着急也是真的。
天边的那颗太阳落下去了,食堂飘来带着叶子味儿的饭香味,我哼的半首歌忘了后边的词儿。
白言一手抓着校服外套,一手拿着只剩半瓶水的矿泉瓶子,身板贼挺拔,歪着头不知道在看哪里,痞痞的。
他注意到我,我抓着衣服对他紧张地笑。
其实我还没想好怎么哄。
但他却好像没打算对我发火,一手揉了揉汗淋淋的校服,走到我跟前,“等谁呢?”
没皮没脸如我都不好意思了,蚊子哼哼地回他:“等你呗……”
唉,他这是,还生不生气啊。
我也不敢多说话,小心翼翼观察着他,看他弯腰解锁,又抬起身子推车。
他又看了我眼,忽然冷着声音说:“挺会告状啊。”
啊,来了来了。
我扭巴着说:“啊……就知道你得说我。”
我声音弱了下去,想好的腹稿全没了,在他面前就笨嘴拙舌的,最后都只能缴械投降。
“那你……生气啦?”我抬起眼睛看他,小声说,“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干这个,我不是……不是怕你这个楼白跳了嘛,用一下下不好吗……”
他自顾自把车子推出来,然后坐上。
我赶紧跳下来去抓他的车子:“别啊。”
他动了动车把,似乎在警告我。
“你不要生气嘛。”我急的原地蹦跶了两下,“我以后不这样了还不行吗,谁还没有犯过错,你看你,又不理人了。”
他忽然喉咙传来一声动静,一只胳膊搭在车把上,微微弯着腰看我:“没说不理你。”
——他现在心情还可以。
电光火石间,我首先意识到的是这个。
我心底飞快闪过我希望和他做的所有事情,然后火速挑选了一件最有可能实施的:
“那咱们出去玩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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