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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祭重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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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呜~”

茫然低咽传入耳中,意识才刚清醒就感觉脸上温热湿湿的,一条粗糙的东西划过,暮无归模模糊糊的皱起眉头。

他从入魔成为魔君开始就没有人敢这般无礼,向来都是他欺负别人,谁敢惹他大名鼎鼎恶名昭著的魔君大人,那都是不要命的。

又想到,他自枯骨冢之战魂散多年,魂识沉寂没有五感,这番怎么会有奇奇怪怪的感觉?

睁开眼一看,就见一体型偏小的白犬趴在他身上舔他的脸,暮无归愣了一下:“萝卜?”

白犬萝卜汪了声蹭蹭他,眼前的白犬可不是他豢养的守山鬼兽吗,忠心护主,随他身边多年。这白犬是个奇葩,不喜吃肉,反倒是特别喜欢胡萝卜,于是就给他起了个萝卜名。不过这萝卜可不止食胡萝卜,它更好以鬼魂魄灵为食,贪婪之噬,出于阴魔之地,吞以鬼厉凶尸,阴目鬼火,是为阴蚀犬!那是类似尸鬼魔灵一般的存在。

暮无归怔愣片刻,他不是死了吗?怎么会……他动了动僵硬的身体缓缓爬起来,起身便看见身下干草隐约露出的献祭阵法,怔愣震惊。竟是献祭阵法!

献祭阵法,是一种上古霸道禁术,是互惠互利的交易也可以说是一种诅咒,以自身血液绘成舍阵,祭奠亡魂,以自身魂魄为媒介,引灵渡魂,招人魂归,献出身体让被献祭者得以重生,施之枷锁让以其体重生之人完成原身之心愿,而献祭者魂归天地。这可以说是一种交易也是一种诅咒,毕竟是献祭者自愿献祭。但若献祭失败献祭者轻则反噬受伤,重则魂飞魄散不入轮回。所以几乎没有人敢动用此阵法,这献祭阵法也被列为禁术。而被重生者必须完成献祭者的心愿,否则便会遭受万鬼反噬而亡。

这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才献祭重生他这魔头啊,居然宁愿舍了一条命也要献祭他。撩开袖子,没有发现有咒枷,枯瘦的手臂上只有一些细碎的伤痕,又翻遍全身还是没看见有一道咒枷加身。

暮无归疑惑,一般献祭重生者手腕上或者其他地方都会有献祭咒枷,以此为凭证。可他没发现身上有如何一道咒枷,难不成这原身要杀之人已经死了?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可能,不过这前脚才献祭后脚人就死了,也是奇怪了。

给他献祭的少年名叫乌夜啼,是乌家的二公子,不过并不受重视,甚至在家中可有可无。

这乌夜啼在帝城中也是出了名的,是一大笑柄。乌夜啼是个不折不扣的……断袖,喜好男风不说,他不学无术,疯疯癫癫,轻浮浪荡,天生不足,是草包中的废物。

不仅给乌家抹了黑还给人当饭后谈资,真是出名的整个九州中土都知道乌家有这么一个……断袖中的奇葩……

暮无归嘴角抽了抽,这乌夜啼还真是……有个性……

乌家曾经也是一修道世家,不过经年累月早已没落,至今乌家虽也还有道者不过天赋平平,难成大道。乌夜啼的生母是乌家嫡出小姐,排行第四,且不知名讳,于是人称乌四娘。她是未婚生子生下的乌夜啼,没过几年便逝世了。

当初这乌四娘未婚先孕可是帝城一大事件,且不说她与人苟且,未出阁便先有孕是丢光了乌家脸面。乌四娘被禁足家中,被勒令打胎,但她死活不肯,已死相逼,也就随了她的愿。

乌夜啼降世乃是难产,有老道言:乌夜啼命太硬,却八字太轻,克六亲寡终生,难活。所以生下乌夜啼几乎是要了乌四娘半条命也因此落下病根,没两年便去了。

至始至终一直都是被戳着脊梁骨过来,不过一个被抛弃的妇人,处处遭受别人的冷眼鄙夷与谩骂。

乌家之人开始待乌夜啼还好,不过十几年前自乌家老夫妇相继仙逝后,老大乌郳就开始夺权,整顿乌家,来了个大换血。至于乌家老二早就于童时夭折了,而这老三乌丌又是个老实在在的人,恪守成规,要争不争,本是同根兄弟就闹得特别僵硬。

夺权之争弄得家里乌烟瘴气的,尤其是乌郳的发妻更是狠毒,是个尖酸刻薄的,一点情面的不留。最后家族大权还是落入狼子野心的乌郳手中,一时人人自危。

而乌夜啼在乌家本就是一个极尴尬的存在,说白了就一苟且留下的不清不楚的孽种。

自此遭受乌家上下白眼,衣食克扣,被欺负的很惨,是打不能还手骂不能还口,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完好过。尤其是大伯乌郳的一双儿女,神气高傲,张扬跋扈,被欺负最多的便是这大伯的一双儿女。此番是被欺负狠了,心灰意冷心寒了才献祭于他,这滔天恨意让人心。

暮无归伸了下腰,看见脚边的萝卜心头浮上几分疑惑。萝卜不过为他养的一只守山鬼兽,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阴蚀犬好食厉鬼尸傀,亡魂魔灵,乌夜啼献祭引他魂归引动四方鬼气,想来应该是感应到鬼气追来的吧。

暮无归将献祭的痕迹擦去,好在没有人看见,不过看见也没什么,毕竟乌夜啼本身就是有疯病的,时常乱刻乱画,胡言乱语,看见也是觉得正常。这疯病不是本身就有,而是被逼出来的。任谁在这压抑的环境下生长,被胡乱教导想不疯都难。

路过一小小院池,暮无归低头扯了扯身上的衣裳,走过去探头一看,吓了他一大跳。

浓重的妆容,涂的惨白惨白的脸蛋,黑色的眼影看起来像是被打肿了眼,两腮桃红堪比猴屁股,红得过分的唇脂就是一血盆大口,披头散发,一身朴素的窄袖袍子,看着比鬼还惨还恐怖。

暮无归受不了勺几捧水清洗面容,用力搓了几搓才洗干净,摸了摸扯下腰间一条红色长带将散乱的头发束起。整理一番仪容好多了,不然先前那副妆容也是没脸见人了,出去还不得吓死人。

泛起丝丝波澜的水面倒映一张精致的面容。清秀柔和的容颜或妖或纯,眼角一颗泪痣更添几分妖异魅惑,一身黑色衣袍显得冷魅。

暮无归轻抚面容,这副容貌虽不及他原本惊艳,不过还算不错。

正当他思考着,一道尖细的声音如惊雷在耳边轰然炸开:“来人啊,把这狗娘生的孽种拿下!”

暮无归一转身就见一群人扑过来,迷瞪瞪间躲开,大声道:“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你这孽种还好意思问!”一中年妇女气红了眼,颤抖的手指着暮无归,那模样凶狠恨不得吃了他。

暮无归茫然道:“我干了什么?”

细细一看,乌家大部分人都挤在这破败小院子里,一个个神情怪异。

那指着暮无归鼻子大骂的人是乌郳的发妻,也就是乌夫人,她旁边一个目光犀利,身形圆润的男子应该就是乌家现任家主乌郳。

暮无归皱眉。

“乌夜啼,你害了我一双儿女,当初就应该把你掐了,又怎么会留你这不清不白的孽种!”乌夫人癫狂道。

“我怎么就害你的儿女了?你不要冤枉人啊!”这才刚醒来锅就从天上来,暮无归压根就没搞清楚什么状况。

“呵,我的欣儿和阿琪乖巧,昨日就与你有冲突,今日惨死,不是你还能有谁!”

“我呸!跟我有冲突就是我害死的,那他们平日里欺负我呢!谁不知道你那一双儿女张扬跋扈,你怎么不说是得罪别人被灭口啊!”

暮无归思索一番基本确定这乌夫人惨死的一双儿女应该就是乌夜啼要报仇的对象。不过现在他们的死可不关他的事,他也不知道。

魔君大人什么风浪没见过,要是能被一妇道人家给欺到头顶上他就不是妖邪之首的魔君了。况且他要是能被欺负他也是白叫的魔头了。

“不可能,一定是你杀的,你这杀人凶手还不承认!”乌夫人简直疯魔了,一直呢喃着。

“说人是我杀的,你有什么证据。”

暮无归退后一步道,萝卜挡在他面前,兽瞳泛起血光凌厉的看着乌家人。

“就是你,一定是你干的!”

“睁眼说瞎话也不怕闪了舌头!你凭什么说是我,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杀了那什么……黑心黑棋了。”暮无归环胸挑眉道。

“你你你,吃我的住我的,何曾亏待过你,怎么偏生养出你这么个白眼狼。”乌夫人指着暮无归的手有些颤抖,胸口剧烈起伏,显然被暮无归气的不轻。

暮无归暗自翻了个白眼。乌家确实没有亏待乌夜啼吃喝,但每天让他不分昼夜的干活,还要被乌欣和乌琪两兄妹乃至整个乌家人欺负,是个人都恨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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