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祭重生(2 / 2)
乌郳拉住乌夫人,阴鸷的目光落在暮无归身上,他道:“这件事必定要严查,查出是谁绝不姑息。”
说着他盯着暮无归,见他悠哉抱胸神色坦然忍不住皱眉:“乌夜啼,你昨夜在何处?”
“还能在哪,在这破院子呗。”
昨夜乌夜啼献祭,他方才刚刚醒过来,谁有那闲工夫去害人,而且他又不是傻的,还给人留把柄。
对于乌欣和乌琪这两兄妹平日里的所作所为众人都心知肚明,不说不代表心里没想法。
至于乌夜啼这人,就算是被欺负狠了也不敢反抗,但也保不齐会有那么一天。不过要说他一弱小疯疯癫癫的人杀害两个健康的人反倒让人不相信了。
两人的尸首已经收敛起来了,死相是挺恐怖的,不忍直视。身体干枯,形如枯槁,条条经络凸起,开裂的皮层褶皱,骨干扭曲成怪异的形状,睁大的眼眶开裂只剩下眼白,狰狞的面目可以看出其痛苦。细看两具干尸身上有数道长长的口子,其中那具男的尸首缺了一只手,女的头发被削了一截。
生机断尽,阴气若有若无的浮现,生魂被硬生生抽出,其痛苦之于难以言喻,精气被吸走,邪崇而为。
暮无归心里犯嘀咕,这是做了多大恶才被这般虐杀,而且尸身上面的邪气虽淡但是挺强大的。暮无归若有所思的瞄了一眼脚边的萝卜,萝卜无辜的看着他摇头晃脑。
“我的儿死的无辜,你个孽种害我儿,乌家这是造了什么孽才出了你这么个丧门星。”乌夫人咬牙切齿,红肿的双眼中是疯狂的狠意。
“不清不白的孽种,辱我乌家门风,丢光乌家门面。现在杀害我儿,就应该让你偿命!”
一口一个孽种,丧门星的被人这样喊着,暮无归听着很不舒服,让他想到曾经也曾听到过这样的话语,甚至更加难听。暮无归垂着头,袖中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萝卜蹭了蹭他的小腿,担忧的望着他。
暮无归无声的叹了口气,薄唇勾出一抹薄凉的浅笑,忍住想打人的冲动。
“乌夫人,令公子和令嫒的死应该是邪崇而为,莫要冤枉了乌二公子。”洪亮的声音响起,大堂里众人微愣,暮无归抬眼一看,眼中划过一抹红光,身侧的手捏了捏衣摆。
只见几个灰色衣袍的人进了门,一脸正气,手执佩剑,气势恢宏。身边随着乌郳,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人,混浊的眼光犀利,淡笑着划过大堂内的人颔首。
“令公子和令嫒的情况我等已经查看了一下,是邪崇而为,乌夫人不可妄下断语。”
那些人暮无归认得,是认得那衣服,太乙宫之人。要说暮无归最讨厌什么,就是太乙宫。
暮无归眯起好看的眼睛,魔煌山反叛固然让他很愤怒,但也怪他识人不清,日后他必定讨回来。不过太乙宫和四大氏家围剿之时的反叛,太过奇怪,什么时候不反叛偏偏在魔煌被剿之时反叛,是巧合吗?
魔煌与太乙宫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却突然号召攻打魔煌来?是被煽动还是一直谋划好的?
他在魔煌向来深居简出,敢作敢当,拿活人炼制尸儡,他虽也有做过,但是也是有原则的。老弱妇孺,正人君子,他不杀,也不会活炼尸。
至于屠城禁魂,他可没记得有做过,他可没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那帮小人倒是会给他找麻烦。总感觉都是针对他而来,为什么?
一切的一切都太巧合,透露着古怪,暮无归想不通可又似乎抓住了什么又说不出,总觉得这一切都背后……
暮无归咧嘴无声的笑了笑。
“仙师说得对,夫人不可妄断,以免冤枉了人。”浑厚如钟声的声音如闷雷一般,震的耳膜微疼。
暮无归侧目,那人生得十分高大魁梧,健硕的肌肉凸起,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座小山丘。面如重枣,瞪眼大若铜铃,看着着实有些凶恶的样子。这人便是乌家老三乌丌,他身边的高大健壮的少年是他的独子乌游。
乌丌恪守成规,一根筋的简单,就是愚诚老实。这父子俩是乌家难得的没有对乌夜啼欺辱过的,但也没帮衬着,大抵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吧。也就是陌路人一般。
乌夫人冷哼一声,道:“天底下哪来这么多邪崇,依我看就是这孽种干的。”
暮无归心底嗤笑,愚昧无知。世间妖邪不计其数,或生或死,或有灵或走尸,或无形或有形,不管看见或是看不见但都是存在的。
有些魂邪之物可依附于人,点点蚕食人心,化为己用,它们以邪念为食,生于黑暗,是为人邪。
暮无归为妖邪之首,号令天下妖鬼魔道中人,天地邪物,怎么会不知道其中多少与厉害。
乌游皱眉道:“夫人不可妄言,乌夜啼的情况大家心知肚明,怎么可能杀害得人。”
暮无归莫名其妙的看了眼乌游,没想到他会帮他说话。乌游淡淡的撇了一眼暮无归,看似是为乌夜啼说话实则也是为自己说话,毕竟闹起来对谁都不好。
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家宅大院里怎会没有那点腌臜事。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乌夫人咬牙,红肿的眼睛愤恨的瞪了一眼乌游,道:“保不齐这邪祟就是这孽种养的。”
这话讲出来都没人相信了,谁不知道乌夜啼是个废物中的草包,压根就修炼不了,还养个邪祟?说出来谁信?
“喂,你可不要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推,那会说我杀人这会说我养鬼,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养的。我还说是你自己杀了那什么黑心黑棋呢,莫名其妙。”暮无归就没见过这么无理取闹的人,他靠在门槛上,笑容略透几分妩媚。
乌夫人气的上气不接下气,乌夜啼这话让人皱眉,乌丌道:“乌夜啼慎言,虎毒还不食子。”
暮无归哼哼没有说话,虎毒不食子,虽说如此可是他也不是没见过,身为魔君,游走于黑暗边缘,天下阴暗邪祟他什么没见过。难道就没听过易子而食?反正他是见过了。
“乌二公子可是有什么话要说?”太乙宫领首笑的一脸祥和,眯着眼对暮无归道。
暮无归被看的浑身不自在,他扭头道:“清者自清,反正人又不是我杀的,关我什么事。”
说完暮无归倚在门案上,双手抱胸,似笑非笑,魔魅的蛊惑。魔君大人不是好惹的,反正他不介意闹灵堂,他还没试过呢。
太乙宫领首也没在意他粗俗无礼的行为,只指着两具干尸道:“乌夫人且看,尸首干枯,精气消失,而且尸首不全,看模样便知邪崇而为。”
“也不知道这邪物是否还在贵府,稍后我等便帮夫人查探一下。以免这邪物又来害人。”
整个乌府挂上了白纱,白茫茫的一片,看着悲凉。
太乙宫几人在乌府探查了几圈,什么也没发现,连个小鬼都没见着一个。
暮无归看着院子里边装模作样的太乙宫弟子,嘲讽一笑,虚伪。
他最讨厌的就是虚与委蛇,也不喜欢玩阴的,看着就糟心。十四年前被捅了一刀他现在还记着呢,那感觉当真是糟糕透顶。
眼不见为净,省的心烦。
这场闹剧暂且揭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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