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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束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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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裸露的砖墙上涂着一层白色涂料, 纹理丰富, 营造出了一种明亮的视觉美感。

天花板暖黄的内嵌射灯打下来,浅色的木质贴面橱柜和清爽的白色台面形成鲜明对比, 清冷又不失温馨。

闻缨低着头,故作镇定地放下了手里的淘米盆。

她右手沾着的水珠眷恋不已地留恋在她莹白的手指上, 像画一样。

娄鹤把得寸进尺的功夫学了个十成十。

他在她面前似乎格外放得开, 丝毫不懂得什么叫做见好就收。

但若不是她给了他三分颜色, 他大概也没机会开染坊。

到底还是她心软了。

闻缨这么一想, 擦干手后拍了拍娄鹤的手背, 示意他放开自己。

“你先答应我。”娄鹤紧抱着她不放。

他像是一个自发电的暖炉,源源不断地带给她温暖。

“耍流氓还带耍无赖了?”闻缨脸上的温度逐渐攀升。

她背对着他, 眼里的情绪变了又变。

娄鹤没忍住笑出了声来。

“你一直这么看我的?”他胸腔震动, 落在她耳中又有了一种不受控的颤栗感。

闻缨微愣了片刻, 索性默认了这个说法。

她按住了娄鹤的胳膊,转过身推开他。

娄鹤意外地没有再去动她, 老老实实地任她摆布。

他紧跟在闻缨身后, 生怕她跑了似的。

生病的娄鹤,比平常粘人了许多。

她不知道他是真的缺乏安全感, 还是在她这里找不到确信。

如果是后者的话,她大概可以理解他。

“我们谈谈?”闻缨按下煮粥键,回头对娄鹤说道。

他身上穿着白灰色的套头卫衣, 额前柔软的碎发半遮住了退烧贴, 光风霁月的一张脸比往常绵软了许多。

“好。”娄鹤看出了她的意图, 强撑着点了点头。

只要是她提出来的, 他从来舍不得拒绝。

昨天晚上他想了很多,脑子里反反复复的都是她的脸。

人生如棋,落子无悔。

三年都等过来了,绝没有放弃的道理。

娄鹤被闻缨推着坐到了沙发上。

他其实有点累了,身体却因为她的谈话而变得紧绷了起来。

若是被粉丝看到他们高冷骄矜的鹤神,在闻缨面前是这个模样,恐怕会惊掉下巴。

“听说你一年前就对外宣称是我的男朋友了?”闻缨出其不意地问道。

娄鹤手里还拿着她给他倒的温开水。

热度远不及他的手心,他却像是被烫到了似的,条件反射地把杯子搁到了桌上。

“你知道了?”娄鹤迟疑地看了她一眼,带着点忐忑。

他不太确定她都知道了些什么,只隐隐觉得这和他受到的冷遇有关联。

“只听人说了一些。”闻缨轻轻摇了摇头。

事实是她拼凑了Sara和薛宁的说辞自己猜出来的,别的她知道得不是很清楚,但她也知道娄鹤待她确实认真。

娄鹤别开了眼,罕见地沉默了下来。

闻缨也没打扰娄鹤。

她侧对着他坐在单人沙发上,安安静静地欣赏眼前这位病弱的美少年。

年轻、矜贵,把风流写意都刻在了骨血中。

据说被高颜值的人宠爱是最无法令人抗拒的。

陶诗元问过她是怎么做到不为所动的,她那时候不以为然。

直到前不久听Sara那么一提,她才开始意识过来。

娄鹤对她真的很不一样。

但她现在无意谈感情,更别提是这种郑而又重的喜爱了。

“我给你送过花。”娄鹤重新抬眼看向闻缨,“三年前,皇家大剧院门口。”

他其实不是很想提起这件事,但那毕竟是他们的第一次相遇。

那时他心血来潮地跑去附近的花店里买下了一束马蹄莲。

紧赶慢赶的,在她坐上出租车之前拦住了她。

娄鹤生平第一次送花,只得了她的一句“谢谢”。

后来他才知道,她是赶着去见她父亲闻明远。

她怎么可能会记得他。

“你不记得也很正常,那天晚上你父亲在餐厅晕倒进医院了。”娄鹤想了想,还是补充道。

这瞬间似有拨云见雾之感,所有的细枝末节都得到了解释。

她没问娄鹤为什么知道她父亲的事,但她确实不记得他了,唯一记得的是,那天确实有人给她送过一束马蹄莲。

这份迟来的感动来得太过突然。

闻缨倏地想起了那天晚上在后台狭窄的通道里,娄鹤捧着花问她有没有想起什么的模样。

温柔得一塌糊涂。

“所以薛宁说的也是真的了?”闻缨虽然早有觉悟,但还是忍不住把话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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