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难不死(1 / 1)
连续几天,为了争夺某某高地,前线是日夜激战,鬼子投下的炸弹爆炸声,隆隆的炮声,震耳欲聋,响个不停,让大地颤抖,让空气充满了浓浓的硝烟味。
国军将士们,顶住轰炸、炮击,用血肉之躯,夺回了某某高地,鬼子就又用大炮、飞机狂轰猛炸后,成群的鬼子,在坦克掩护下,再次蜂拥而上,待鬼子又占领了高地,没有飞机大炮的攻击后,国军又奋起争夺,光复高地。
于是鬼子的大炮、炸弹,再向高地倾泻,国军得而复失,留下了无数将士的躯体和鲜血。这样的拉锯战,周而复始,一直持续着,一直在你死我活的拼死争夺中。
战地医院的医护人员们,清楚地听到近在咫尺的炸弹、炮弹的巨大爆炸声,感受到大地、房屋在不断地颤抖,这些天来,他们只知道夜以继日地,抢救伤员,伤员太多了,要让失血休克、血肉模糊、肢残腿缺的伤员,活下来,对这些猛烈的爆炸声,大地的颤抖,似乎早已习惯了,没有人为此害怕,更没有人因此退缩、躲避。
伤员接二连三地,向战地医院送来,重伤员只能简单的处理后,立即向后方医院转送。钟之石和医护人员们,聚精会神地,一台接一台手术的做着,这是在挽救一位位,浴血奋战的,鲜活地将士的生命,而忘记了个人的安危与劳累。
每当战斗激烈的时候,战地医院的队员们,上前线抢救伤员时,就要把急需的弹药、武器、食物送上去,再把伤员抬回来,他们就像织布机上的梭子一样,不停地来回奔跑,再苦再累,都是为了抗日胜利。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突然飞来几颗炸弹或者炮弹,落到了战地医院的附近,巨大的爆炸声,顿时把战地医院的房屋震垮,把正在做手术的钟之石他们和伤员,全都埋在瓦砾堆里,有的当场被压死;有的被震昏,失去了知觉;有的被砸伤,血流如注;有的人虽然清醒,但被砖木、瓦砾紧紧地压住,动弹不得……
钟之石被震昏后,也不知自己被压了多久,才被救了出来,也不知是如何,被送到医院,才得到了救治的。等他清醒的时候,才知道命虽然保住了,一条腿却没有了。
和他同台手术的两位助手,一名伤员,全都牺牲了。不用说,他因块头大,身体素质好,以及救援及时,失去了左腿,保住了命,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与高谈情说爱的时候,一谈到负伤,俩人都能泰然处之,这在战场上,是常有的事,远比战死要幸运得多,但事到临头,却再也没有那么轻松了。他不可能不想,还能继续在战地医院工作吗?高会因他负伤而变心吗?漫漫人生路,还要经历多少坎坷、崎岖,才熬得到胜利啊!
他失血太多,又截了肢,身体一直虚弱,于是在运送弹药到前线的车返回时,将他们一大批伤员,转送到后方医院。这一路上,都有鬼子的飞机轰炸、扫射,有些车辆被炸毁了,有些伤员牺牲在路上了,他又是九死一生地,到达了后方医院。
后方医院也十分忙碌,只管救死扶伤,没有时间、人员去了解伤员的个人情况。受伤的又绝大多数都是士兵,钟从瓦砾堆里挖出后,为了察看伤情,处理伤口,也早已脱去了所有的衣裤,几乎赤身裸体了。因而,无人知道他是少校军官、医生,除了皮肤白细一些外,已同士兵没有什么区别。而这皮肤白细,又被视为失血过多的苍白。
医护人员很自然,也把他当士兵看待。那时,他仍十分虚弱,整天昏昏沉沉地,躺在病床上,任凭医护人员摆布。完全没有说话的力气。
一天,后方医院的刘院长,刘青山,来病房查房,无意间看到了钟,十分好奇,这个人怎么这样像他的学弟呢!刘青山与钟读的是同一医学院,并比钟早两年毕业,在校时,两人都喜欢打篮球,曾在同一个球队,而彼此较熟悉。
刘青山立即上前询问钟,但他仍处在昏迷中,刘立即、、要他的助手,尽快弄清钟的情况,并向他报告。几年不见,人都在变,有的投敌叛国,当了汉奸;有的上了前线,奋勇杀敌,必须提高警惕。
那时,日本间谍与汉奸的活动,在陪都也十分猖狂,无孔不入,他们也懂得黄盖的“苦肉计”,装扮成伤员混进部队,伤愈后再混入其他要害部门,刺探军情、造谣惑众、无恶不作。医院对此也一直是高度警惕的,但因多数伤员,在医院的时间是短暂的,要立即弄清每一位伤员的情况,并非易事。
好在五六天后,钟终于能进食,能说话了,这对弄清他的情况,起了关键作用。等到一切弄清楚后,刘院长,就立即报请上级,恢复了他中校军医的军衔与职务,让他住进军官病房,待伤情好转后,又积极帮他申请安装假肢,留他在医院工作,也开始帮他,寻找高的下落。
人们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钟对又能重新工作,万分高兴,他的心情一天天好起来,人也一天天壮实起来,并积极去寻找高,这位今后的终生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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