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一)(2 / 2)
楼予一噎,意识到自己恐怕是从那时候起就拽着人家不放,也不知道队友们看到了会怎么想。可怜他还不知道,队里有一半以上成员都已经默认了两人的关系。
都被这么调侃了,现下两人的姿势就显得尴尬起来,尤其是一直交握的手。楼予当下就要抽回,却被对方以更大的力道禁锢住。
亓昱笑声低而开怀,无奈道:“经不起玩笑么,跟个皮孩子似的。别别扭了,等会儿人都给你闹醒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嘴几乎贴着楼予的耳廓,很轻易就止住了楼予的挣动,让他整个身子都僵硬起来。
空气凝固了一会儿,分不清是一分钟,还是短短一秒。
“亓哥,”楼予突然轻声开口,“我可能要晕了。”
亓昱闻言不敢再闹他,松开了钳制就去摸他的额头,皱眉道,“没烧,哪里不舒服?”
楼予却只是仰起脸,不再出声。
他以为亓昱跟他一样,什么都看不见,但亓昱却清楚看进了夜空下那对亮极的眼睛。黑暗褪去了它们惯有的防备,透出某种几近直白的渴求来。
亓昱将右肘撑在他的耳旁,左手掌心托住了他的后脑。他小心地避开伤口,让楼予的后背落在自己小臂上,叹了口气,“好了小骗子,我能证明你已经晕过去了。”
楼予从善如流地闭上眼睛,亓昱缓缓低下头去。
这突如其来的亲密并不激烈,最开始只是简单的唇与唇相贴。说不清是谁先忍不住张了口,两人的唇便都顺从地张开,从相互吮吸,慢慢到唇舌交缠。
海风徐徐,夜色寂寂。这是一个轻柔到极致的亲吻,并且会在下次清醒的时候被共同忘记。
隔日赵得是被侄子推醒的,他没有小孩子睡得那么香,夜里其实半梦半醒了许多次,现在还有点昏沉沉的感觉。他半眯起眼睛道:“宝宝饿了自己拿东西吃,让叔叔再眯一会儿。”
赵宾宾却没搭理他话里的困意,而是神秘兮兮地摇他,像个好奇宝宝似的轻声叫:“大宝大宝,快看快看!”
赵得看他模样不似无理取闹,也就半撑起身子去看,这一看顿时清醒了,“……居然是真的。”
他昨天跟小条出了海,没听到亓昱那“振聋发聩”的言辞,晚上听侄子讲的时候也没在意。毕竟一结合语境,就感觉人家是随口一说,只有小孩子会被糊弄过去。可现在看皮艇角落里搂在一起,哦不,准确来说是一人叠在另一人身上的睡法,还是一时有些受到惊吓。
他伸手把赵宾宾扯过来,大手捂住他的眼睛道:“非礼勿视懂不懂,你们这些毛孩子每天都在新鲜些什么……”
这一扯动作有点大,把身边的小条也给晃醒了。她坐起身,看到这副场景只是抽了抽嘴角,就伸脚去踢被当做软垫的男人。
亓昱被她这一下踢醒了,挑起眉头。
小条指着“失明”的赵宾宾道:“老大,您注意点影响成吗?他还是个孩子啊。”
亓昱低头拍拍身上的人,打小报告似的凑过去道:“您看是要继续昏迷,还是起死回生,我们先商量一下,免得露馅。”
回应他的是一只骨节纤瘦却有力的锁喉手,看来后背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两人没有多余的对话,仿佛昨夜一切安好般,分头吃东西填饱肚子,赵得这才放开了侄子。赵宾宾作为一个即将步入青春期的孩子,开眼看世界却发现新世界的大门已经被无情关上,只能化失望为食欲。
那边慕家两兄弟也被这动静闹醒,一船的人便各自打理东西。小条凑在亓昱身边,朝他挤眉弄眼,“昨儿晚上挺消遣啊?恭喜恭喜。”
她是跟着亓昱闯的,比队里其他人都要警觉,几乎是旁听了全过程,虽然动静很小也听不出什么。但这声恭喜说的毫无调侃之意,只因没有人比她知道楼予之于亓昱的意义。
然而她大清早就开始酗酒的亓哥摆出了一副落魄模样苦笑:“说来惭愧,我趁人之危,我有罪……”
他还在那里语调悲哀地忏悔,楼予面不改色地咽下一整个干饭团,起身就把人掀到了海里。若不是条件受限加上小条拦着,看他那样子估计还想往海里投毒。
慕洲饶有兴趣地看完了一场戏:“这是在相爱相杀?”
赵宾宾正帮着叔叔捞人,闻言回头问:“什么叫相爱相杀?”
慕渊耸耸肩,“唔,大概是一种特殊的调情手段?小孩子不需要知道这个,跟哥哥练耳来,功课可一天都不能落下。”
赵宾宾猛地点点头,捧着脸坐在他面前,两人开始了在旁人看来无法理解的艺术交流——敲罐子。
“铛”
“降调S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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