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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偿。(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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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凝眸打量着眼前说话的人,反问道:“那爱卿认为朕该如何处置才为妥当?”

视线扫视在匍匐在地上发抖的大皇子,撑在案上的手收成一个拳,恨着儿子的不争气。

“臣以为,方才尉将军所言,不失为一个办法。”

皇上顿了顿,似是回想了一番,才想起尉冶所说的是满门抄斩。

闻言,傅元祁抬起眼眸朝说话的人望去,此人并不陌生,他曾经几次想与之结交都未曾成功,只因他是蒋维兴义子身份。

未想,他却已经是尉冶的人了。

“满门抄斩?”皇上拧眉问。

王大人没有畏于皇上的威震,正声道:“正是,唯有此法方能让天下人信服。”

皇上扫了一眼一侧并无多大表情的尉冶,没有立即颁发下令。

随即传来越来越多的朝臣附议。

最后,皇上颁发懿旨,因蒋维兴为官不端,不仅祸乱朝纲,还串通皇子勾结外邦,处以满门抄斩,以儆效尤。

而大皇子贬为庶人,发配蕲州,永世不得回京。

即日起,册立三皇子为太子,继任新一届储君。

今日朝堂发生之事,可谓是一次惊天动地的改变。

突变之后,是风平浪静的沉寂。

皇上面露疲色,正欲退朝。

尉冶蹙了下眉头,再次上前。

“皇上,末将还有一事。”

皇上睁了睁眼,活动了一下眼球后道:“但说无妨。”

“十年前,姜家也是朝廷要臣,也属名门世家,遭蒋维兴陷害才落得凄凉下场,臣以为皇上也因还姜家一个公道。”尉冶半低下头,恳切的说道。

尉冶的话出乎了皇上的意料,都已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再说当年下的满门抄斩之令,欲想弥补也都是一些身后事,不过却也是合情合理之请,皇上正欲点头。

尉冶抬头,缓缓开口:“姜家并未全数灭亡。”

皇上眉心紧皱,眯眸望向尉冶,夹杂着不知是喜意还是怒意的情绪:“什么?”

尉冶无畏皇上的神色,沉声重复道:“姜家遗女姜淳一在当年的灭门之灾中幸存了下来,现就住在末将的府中。”

“什么?”相同的疑问,皇上这一次加重的语气,饶是不明白眼前的尉冶在卖弄什么关子。

尉冶俯身,屈膝半跪在殿堂之上,请求道:“请皇上,赐还姜家清白。”

皇上眉头紧锁着,看着尉冶迟迟没有作答。

可是他说的也并无道理,可是这样一来他就不得不重新审视一番尉冶会如此对蒋维兴赶尽杀绝的动机了。

皇上朝拟旨的內官抬了抬手臂,示意其动作,而后又拟下新一道懿旨。

尉冶微扬起嘴角,行了礼,高声道:“谢皇上。”

傅元祁的眼底沉的更深,久到退朝散去后,他都还停留在原地忘记移动。

“尉冶。”宫殿外,傅元祁叫住尉冶。

尉冶熟悉这道声音,故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傅元祁。

这段时间里,他们明争暗夺了这么久,终究还是他输了。

尉冶停住脚下的步伐,背对着他,看向远处的暮色,将整个皇宫映照的如同铺上了一层光辉。

傅元祁在他身旁停住,也望向远方。

声音没有平日里的敌意和争锋相对,很平淡。

“你赢了。”傅元祁说。

他表面上迎合着蒋维兴力捧大皇子争夺储君之位,背地里搜集各种他贪污行贿的罪证,就连蒋维兴私下和外邦联系的罪证他都特意留下了证据。

未曾想,比他动作更快更狠的,是尉冶。

这三个字,是傅元祁由衷说出来的。

论计谋,他在朝中摸滚了数十年,也早就从蒋维兴那里学的炉火纯青,他还未曾像今天这般服过谁。

论智勇,他更相信步步为谋更为妥帖,他亦不曾做过如此孤注一掷之事,只需一丁点的差错,便将无翻身之地,可是尉冶做到了。

他不止定了蒋维兴的罪,还还了姜家的清白。

如果是他,从朝中扳倒蒋维兴已是一大举,若再从皇上口中讨要更多,说不定会适得其反。

而尉冶不仅承认了姜淳一没有死,还就在将军府中。

如此铤而走险,平心而论,他不及尉冶。

彩霞越见远去,分层的颜色染满天边,像是一幅画,引人入胜。

他不恋景,亦无暇与旁人多谈,他知道府中有人在等。

嘴角微扬,和暮色一样有着暖意。

顷刻,尉冶回答傅元祁:“我从未要争输赢,我只想给她圆满。”

答后,尉冶迈开步伐,走下玉阶。

尉冶的话让傅元祁自讽的扬起嘴角,弧度冷的像是突刮的秋风。

到头来,原来这只是他一个人的争逐。

*

*

将军府内。

尉冶今日一早就出了府,比平日里都早。

尉冶一般都会回来吃晚膳,故这几日里将军府的晚膳都尤为丰盛。

秋日的云霞在天边泛着金光,风一阵一阵的,吹的人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

云烟从身后替她披上一件披衣,还不忘道:“姑娘可不能再受寒了,要不然将军怪罪下来我们可担不起。”

听上去有几分抱怨之意,可却又是含着笑意的。

姜淳一抿唇轻笑了一声,问:“什么时辰了。”

云烟知道她在等将军回来,于是并未直接答:“将军就快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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