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牢(1 / 2)
山林间脚步杂乱,有军队极速穿过,隐蔽在树丛后,难以发现行踪。
李牧一次进攻未果,探探虚实,萧夜辰虽兵马不多,但都是熟络行军战略的好手,相较而言,自己手下虽兵多,但却大多是平民出身,蛮力更多。就算降了几个州府,却也尽是些常年享安乐的主,要论起真功夫仍旧不行。
林子里潜伏着不少黑衣人,盯死了前方,气氛剑拔弩张,就连呼吸也轻的近乎停止。就在视野尽头出现一面王旗时,黑衣人动了,朝那一行人杀去。
就在百余步开外,蓦然又冲出一行人,将他们拦截在半路。对方身披银甲,来路刁钻,剑术高超,正是由倾歌带领的那一队人。
黑衣人尚在惊诧,头顶一道银丝闪过,未几一人飞来,借着下坠的力道逼近他身侧,转瞬出手,银丝飞掠,如同富有生命力一般朝着他的脖子攀咬而来。
黑衣人极速后退,却仍旧晚了一步,银丝划过,在他侧脸上留下一道血淋淋的伤。此时面巾脱落,他捂着脸慌忙退开,正是应该带兵从旁策应的张怀。
银丝光华掠过,收进腕间,倾歌定定的望向他。
“曲先生怎么在这儿?还以为是李牧的人,原来是误会一场。”张怀尴尬的笑了几声,努力隐去了眼底的杀意。
倾歌道:“不是误会,曲某在此等张大人许久了。”
张怀愣了一下,两眼一转,道:“先生等我做什么?可是王爷有事交待?”
“没有。”倾歌轻轻摸了摸腕间的银环,指尖微动扯出一寸琴弦来。
“那是曲先生有事?”
倾歌点了点头,指间发力,琴弦飞射而出,并没有再多言的意思。
张怀提剑来挡,身后的黑衣人纷纷护了上来,似乎要与倾歌拼命,于是两拨人拼杀到了一起,一面银甲,一面黑衣。
倾歌脚踏清风,眼中只望着张怀扑去,银光咻咻的绕过张怀,磕在长剑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但张怀纵使再身强力壮,也及不上倾歌武功半分,巧劲将蛮力尽数化解,只得片刻,就缠上了张怀的脖子,逼他扔了剑。
锋利无比的琴弦死死勒进他的皮肉,他痛苦万分的叫嚷挣扎,然而越是挣扎,琴弦勒的越紧。
却是此时,黄泉从边上抽身冒了出来,一剑就刺穿了张怀的心口,又是一剑断了他的咽喉。
倾歌道:“你这又是何必?”
黄泉道:“这种事让我来就好,公子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那一头,黑衣人见主帅被杀,愕然片刻,有几人壮着胆子喊了起来,冲上来要报仇。
黄泉却高喊道:“张怀意图谋害王爷,助乱军夺城,你们若还是执迷不悟,一律斩杀!”
这罪名扣的不小,这些军士心性简单登时不敢再上前,仔细想了想后,便陆续放下了刀剑,不再挣扎。
只是他们不太明白,前阵子还一同对战刑彘,怎到了今日张怀却成了反贼,要伙同李牧暴动。
这连续几战的捷报传入燕京,短短不过两个多月,西南的暴动已逐渐走近尾声。
在萧文轩看来,这已是稳操胜券的事了。正筹划着下个月开春萧夜辰得胜凯旋,如何给他庆祝一番,最好的能留下他。
武络看着他兴致高昂,处理起朝堂事物也并没有往年那般烦躁和厌恶。虽说仍旧乱糟糟的,但好歹朝臣的话他能听进去。
来到殿外,正看到萧文轩兴致勃勃的在勾勾画画,武络嘴角一勾走了进去。
“你来啦~这次要给三哥记一大功!我决定好生招待他,与他仔细说说话!”
听完了萧文轩的话,武络点了点头,应道:“陛下是该赏,也该和洛王爷谈谈心。另外陛下也应该庆幸,洛王爷不负圣意平定了西南而并非伙同乱贼外邦——造反。”他的目光低沉沉的,幽幽的抬头望向那个皇袍少年。
萧文轩闻此愣了一下,眨眨眼:“你说什么?我没听懂……”
武络朝他行礼,左右警备的瞥了一眼,然后凑到了萧文轩耳边,压低了声音:“老臣最近一直在查的事,总算有了些眉目,陛下可听过东郃白兮王——”
萧文轩听到后来,眼中的茫然诧异逐渐变为震惊,而后是愤怒。
一处潮湿阴暗的地牢里,冬末的寒意尤为刺骨,滴答滴答传来的水声,更是让这层严寒恣意扩散。
这里的铁栏杆几乎都生了锈,泛着生冷的气味,合着一股阴牢里特有的腐臭,令人窒息,更为阴森的是,在这股刺鼻的气味中还混合着浓烈的血腥气。
再听滴水声,甚至怀疑,这滴落的会不会是血水。
死寂一般的铁牢中蓦然传来一阵哗啦啦的水声,响起一人不耐烦的怒喝:“睡够了,咱们该继续了!你究竟说不说?”
那人说话虽声大,却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而对比之下,在他面前那个男人就显得十分单薄了,只穿了一身单衣,也已是破烂的不成样子,身前遍布了大大小小纵横交错的鞭痕,血染红了破碎的衣服,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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