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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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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风波来的迅猛,去的也快,过了也就是个茶余饭后的谈资。百姓永远都是健忘的。

好端端一个寿宴弄砸了,萧文轩的心情十分糟糕,虽没有大发雷霆,但眉宇间的阴冷,却一眼便知。

大禹使臣算是看了一场免费的戏,可谓精彩绝伦,回头想想都觉得实在好笑。

在燕京呆了一个月也就准备动身回国。

大禹使臣回头看了看角落里静默不语的黑袍男人,扯了扯嘴角,笑道:“这回可算没白来,北潇可比咱们想的还要精彩,若非要回去复命,我也不想走了。”

那人一身黑衣斗篷,额发垂下遮了小半张脸,罩在头上的兜帽几乎将他整个人都埋进了阴影里。

大禹使臣无奈道:“你就不能把自己弄的光鲜亮丽些?这般阴惨惨的,可没了当年的姿彩。”

那人低声道:“还嫌我被杀的不够惨?要更惹人瞩目些?”

“是是是,故交一场,多的不说了,你好生保重,一切当心。”

那人没答话,只是俯首作礼。

临走前,大禹使臣突然折身回来,将他抱了抱道:“你保重,一定保重。”

黑帽下,男人抬起头来,那张脸半真半幻,说不出的妖冶。

大禹使臣在他肩上重重拍了两下,转身离开。他只是觉得可惜,这样一个绝世之人,却总带着些阴枭之气,这样的性子,并不适合生存在阳光里。

在那次闹剧过后,意外的,萧文轩开始勤于朝政。武络被打入牢中后,他就对此不闻不问了,像是从未发生过此事,从不记得宫中有这号人。

空下来的位置自然由季雨戊填上了。这也算顺理成章。

前后不过一个月,朝臣觉得,萧文轩简直判若两人,行事渐有狠辣之风,私下有传言说是因三殿下的事,彻底伤了心,怕是就此转了性子。

往日对政务一知半解,凡事都会听武络说上两句的小皇帝,如今到稀奇了,且不说判断正误,至少十件事中,五六成都是他自己做的处判。

洛王谋反一说也就在宫中闹了一阵,风言风语的也就散了。萧文轩就像是忘了此事一般,下朝后就窝在书房里,一直到晚膳才出来,仿佛一切如常。

一说洛王平叛有功,萧文轩不好公然撕破脸,二来战事刚平,国力有损,实在经不起二次动荡,若能相持一段时间,修生养息也好。

只是这件事的余波动向却令人胆寒。

约莫两三天的时间,燕京里就热热闹闹,形形色色的说起了新的故事。

而这次的谈资足够他们多说上好些时候了。毕竟不到两天,花柳巷的名楼——秦月楼,和北潇第一曲的清乐坊相继出事了。

理由可以传出千百种,津津乐道的却是说他们包庇反贼,蓄谋造反。

有人信,有人不信,总之是为大街小巷好奇的话题。

申屠远隐蔽在酒楼一角,最不起眼的地方。邻桌坐了几个少爷,正围在一起有说有笑。

如今京城里人心惶惶,四处都是严查搜捕。无人知道他暗中遣返京城,自然不是针对他。

仔细听着他们的谈话内容,申屠远知道,势头不对了。

“……算是没盼头了。”一人摇着扇子。

“怎么好端端的扯上了谋反?”旁边一个瘦高个儿不满。

“嘘,还嫌事儿不够大是吧,小点声,小心把自己也搭进去。”

瘦高个儿道:“我听说连坐杀了好些人,有几个当场就被打死了,场面吓人!”

同行友人低声道:“死了也就死了,一了百了,我可听说了。有几个比死了还难受……”

正说着,外头突然冲进几个官兵,一阵叫嚷。

那几人立刻住了嘴,乖乖站到一边儿,看着官兵在酒楼里搜寻。

申屠远也静静站在人群中,待那群人骂骂咧咧的离开了,才跟着众人回到了各自的位子。

瘦高个儿低声骂了一句:“每天都要来这么一趟,蠢死了!”

申屠远刚坐下,正在思索这些人所说之意,从边上突然冒出一个小少年,行色慌张,撞了他一下。

他侧头去看,正对上小少年也看来,两人都愣了一下。

申屠脱口道:“你不是秦月……”后面半个“楼”字被小少年按进了嘴里,硬是拖着他从酒楼逃了出来。

两人东窜西窜的避开了街上巡逻的官兵,拐进了一个无人的小巷子,远离了街道。

小少年拍着胸脯喘了好半晌,见四下安全了才吁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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