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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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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炭,你的两个主人都在忙,我也忙得该好些天没吃一口好的。别跟着我了,让我过去弄口面条,给你炒一盘鸡蛋,怎么样?”

“汪!”小黑炭叫了一声,似是听懂白玉堂的话,退到一边端正坐好静待炒鸡蛋。

一人一狗,厨房共进下午茶。

白玉堂吃饱不想动,却是被小黑炭不断拱着小腿,这意思像是要他带着去遛狗。

“你怎么吃了就要玩,就不能好好歇一会?”

白玉堂不免补问一句,“都说物似主人型,难道傻猫的本性也和你一样?”

白玉堂嘴上这样说,但被一只狗崽蹭来蹭去,他还是认命地去遛狗了。

万万没有想到,小黑炭走到一半开始转圈圈,后腿一蹲,拉出的不狗粪,居然是一团火焰。

言不周闻言跑出了花厅,就见离地一寸的火焰渐渐熄灭。

小黑炭有些不知所措地朝尾巴方向看,似乎知道刚才从它身体里拉出不寻常的东西。

“你去厨房是要偷火吃吧?”

言不周觉得小黑炭没吃饱正常食物的可能性不大。哪怕她这几天在忙,但也有关注狗子的伙食情况。

当下想起冯黄说过祸斗会以火为食,如同小黑炭这种小奶狗某天会觉醒此类的进食需求。食谱不局限于火,还有与之相关的易燃物。

如此说来,小黑炭盯上白玉堂并非偶然。白玉堂前几天差点被炸,可能是从那时起,小奶狗就认准了白五爷身上沾了浓郁的火/药味。

言不周心念一动,怎么早没想到可以借由小黑炭帮忙,加快速度去找出爆竹炸裂案的隐患。

“小黑炭,你能闻出火/药味吧?那么能嗅出谁身上的最重吗?”

小黑炭歪了歪狗头,随即迈出短腿,朝着白玉堂的鞋面扑了了过去。

白锦堂见状,脑中蹦出四个字

——狗拿耗子,这场面不能更加形象了。

言不周掩住笑意,弯腰向小黑炭招招手,这奶狗还紧抱白玉堂不肯放了。

她只得一脸无奈地建议,“白五爷,不如你带着小黑炭去松江县里多转转,争取在正月十五前查到假爆竹制造者。哪怕找不到,小黑炭也能嗅出更多被隐藏的问题爆竹。”

尽管假爆竹的制作过程尚不清晰,但是从旺竹花火铺卖出的货物去向已经大致明确了。

衙门已经将其一一查清是否掺假,难查是钱多私扣偷卖的那些货物。

展昭原本想从钱家搜出账本,谁想钱多贪得很无赖,没有留下清晰的白纸黑字记录。语焉不详的,搞得像密码本一样,非要人费力气四处跑核实。

唯一清楚钱多贪污内情的是他婆娘。

很不幸,钱家假爆竹炸的那一夜,四位重伤者里就有钱多婆娘,那四人在初五正午都没熬过去死了。

初五事发,松江府全力扑在爆竹爆炸案上。

这几天已经尽力通知周边府县可能的隐患,但是万一钱多偷卖的爆竹卖得够远呢?

正月十五,各大州县都有元宵节放烟火放爆竹的习俗。

还有五天,真不是所有人都会乖乖遵循禁放令。

何况钱多偷卖的爆竹没标注纪家生产,买家认为那些不是问题爆竹,根本察觉不到危险的可能性也很大。

白玉堂带着小黑炭加紧巡街,能查出一点就是一点也好。

*

那头,展昭顺着钱多含糊不清的账本记录,在几天里大致摸出了钱多的记账规律。

他已经从江南来到了江西信州。如果判断无误,陈勉就是为钱多销货的一个大下家。

正月十二,陈勉还不在家里呆着,他去了信州知州家上拜年。两者正有些沾亲带故的联系,也让陈勉的生意能越做越好。

展昭也顾不上天色已经黑了,径直赶向知州家。当下,是一分时间都不能浪费,迟一步说不定就又要炸一场。

知州家后门。

两华服男孩悄悄跑到街角,正是七八岁狗都嫌的年纪。

一人从怀里拿出了藏着的两根爆竹,“都说我们还不小,不能单独放炮。还不是让我偷拿了两根出来。大哥,我们谁先来。”

高个子直接掏出火折子,“阿弟,你把爆竹放地上。我先来。”

展昭问清知府家所在,穿过小巷快到后门位置,就见不远处两小孩要放爆竹。出于一种行走江湖多年的直觉,他本能地感到不妥。

眼见引线已被点燃,展昭脱口而出‘快跑’两字,他却不退反进。

皆因下一刻,这根爆竹似没有像普通爆竹朝天窜去爆开,而是堪堪飞起半丈就炸裂了。

“砰!砰!砰——”

一根爆竹发出了三下炸裂声,这哪是爆竹,分明就是火雷。

两个小孩被提着衣领,双脚一落地就吓傻了。

愣愣地回头看,只见两丈开外冒着一团黑烟。他们没有受伤,不仅仅是因为幸运。

“血,血的味道。”

陈大郎先反应过来,只见护着两人的展昭脸色骤然煞白。

从正面看展昭没有受伤,但是陈二郎一侧头,展昭的红衣分不清到底何处是衣服本色的红,何处又是血色的红。

“大侠,你别死啊。我发誓,再也不玩爆竹了。”

陈二郎扯开嗓子向知州府跑去, “爹,快来啊,救命恩人不行啦——”

*

与此同时。

言不周慢一步也来到了信州府,是追着汪娘子一线而来。

如今的信州知州陈铭,当年正是松江县令,在他的任期里旺竹花火铺始创。

言不周有种感觉,汪娘子会是一个突破口。虽然她已经故去,但与这会出现的假爆竹制造者必有关联。

谁想刚到知州家门口,却当头被扔了一道惊雷。

这里聚集了不少人议论纷纷,展大人为救知州的两位小郎君不被炸伤,他挡了那一下已经不省人事了。这会正在知州府紧急抢救中。

“你是谁?哎,别往里面闯!”

几位门侍拦都来不及问清,他们对上黑斗篷美人,仿佛是螳臂当车一样,根本拦不住人就让其冲入了知州府。

言不周沉着脸看向其中一人,“快带路,我找展昭。”

“好好,您请,您请。”

被点名的那人只觉瞬间被泰山压顶了,完全升不起任何反驳的念头,双腿打着哆嗦就朝府里小跑起来。

三绕五绕,终是来到一处客堂。

门口站着两个惶恐不安的男孩。里面传来了老大夫的说话声。

言不周看到半开的门,她竟是脚下一顿,升起了一丝惶恐。

只听大夫说到,“这样的炸伤,老夫行医多年还是第二次看见。上回是十七年前,在松江有一位怀孕三个月的孕妇,半个背被炸伤了。

她的情况比你更严重,当时是撑过去了,连孩子都保住了。就是不知后来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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